回来了
不知道这荒郊野岭的是什么地方,沈云摸索着下山,好在她不是一般女子,在这冷风呼啸的阴森野地里,一点也觉得害怕,反而轻松自若地如同行走在白昼。
下了山,又走了好几里路,前面才出现村落。不过夜深人静,家家都熄了灯上床睡觉了。
她的布鞋又磨烂了,这样没头苍蝇似的走,何时才能找到秦王府。沈云摸了摸身上的银子,有钱,她可以雇人带路嘛。
走到离她最近的一户农家,她在大门前敲了敲,喊道:“有人吗?麻烦开开门!”过了片刻,屋里亮起一盏灯,一个中年农妇打开门,探头看了看,苍白月色下,一个漂亮女子孤伶伶地站着,倩影飘飘,霎时吓了一跳,急忙关门。
沈云忙上前拉住门,急急地说:“大嫂莫怕!我是好人家的女孩,迷路了,帮帮忙,我有钱的!”说着就从怀里掏出银子,亮在手上。
农妇看到她手里银晃晃的钱,鼓起勇气,这才打开门来,让沈云进屋。这是一间很破的屋子,进了屋,关了门,还是有冷风从窗缝、门缝、墙缝渗进来。
那农妇披着一件满是补丁的袄,找来水壶往一只破碗里倒了点水,请沈云喝茶。
沈云渴极,一下子喝光水,擦擦嘴,问:“大嫂,这是什么地方?”
农妇回答说:“这里是渭城的大富村。”
“渭城?离凤城远吗?”
“不太远,百里路吧。”
“我不认识路,可以送我去凤城吗?”
农妇迟疑了一下,“大晚上的,俺们女子家家的,可不好上路。要不等天亮了,俺送你去?”
沈香摇摇头:“不行,我要早点回去,我家人现在一定很着急!你不好送我,可以让你家男人送我吗?”
“俺男人不在家。”农妇神情失落。
“那你找邻居家的男人送我吧!”
“也不在家,全村的男人都不在家!”
“啊?”沈云感到奇怪,疑惑地问:“你们村子,怎么所有的男人都不在家?”
农妇叹了口气:“不是所有男人都不在,除了老弱妇孺,这里的壮男人都去山上采石头了。” 看看沈云,又问,“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大晚上在外边晃悠,不怕遇到坏人吗?”
“我就是遇到坏人,才大晚上流落在外的。”沈云轻描淡写地说。
农妇瞪大了眼睛,有些害怕:“那坏人没跟来吧?”
“没有,他突然发病,没办法再出来害人了。大婶,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走,我自己回去。”
那农妇想了想,把沈云带到屋外,比划着前面的路,说了好半天,沈云才勉强搞懂要怎么走。她跟农妇道了谢,就要出发,想起了什么,把之前拿的碎银子给农妇,又伸手把怀里所有的银子都掏了出来,塞在农妇手里,这才离开。
农妇看着手里满满登登的碎银子,愣怔好久才回过神来,立刻跪在地上磕头:“遇到散财娘娘了,谢谢娘娘……谢谢娘娘……”
两城相距不远,加上沈云思家心切,脚程很快,不到两个时辰已经到了凤城西城门下。
这个时辰城门是关闭着的,不过不知为何,今夜城门楼上灯火大亮,人影绰绰,她大力地拍打城门,正准备大声叫喊楼上的值夜兵。没想到,城门竟然很快就打开了。
另一边,萧孟楚正带着大队人马在无象山搜山。一得到沈云失踪的消息,他简直心神俱裂,立刻放下手头公务,组织人马寻找。当他带着一队人马到达无象山时,徐福泉已带着家丁在山上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沈云,但在树林子深处找到那三个护卫。他们昏迷着,伤痕累累,不过没有生命之危。往脸上泼了点水,那三人就醒了过来,交待了事情经过。
当得知沈云是被人绑走的,对方还是有预谋的,竟然派了五个身手高强的黑衣人和一个实力不俗的刀疤壮汉。萧孟楚大惊,他实在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地盘掳走他的人,顿时心神大乱,惊慌失措了。
冲着他来,萧孟楚不怕,但冲着沈云,他就不能不怕了,不知何时,沈云已经成了他的软肋。想到自己的疏忽,萧孟楚一阵懊恼。那人根本是早有预谋,目标明确,简直用心险恶,罪无可恕!难道是萧景祥?
他马上命令徐利,回军营调集军队,他要全城戒严,进行搜索。城里搜不到,再扩大范围,总之,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他不要她死,他只要她活蹦乱跳的被他找到!
就这样,萧孟楚带着一批人马重新在无象山一带进行搜寻,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徐利带着另外一批人马在全城搜索。
沈香急得差点晕过去,仍强自撑着跟随部队满山寻找,边找边呼喊沈云的名字。
正当萧孟楚满身泥土,在山中扒土挖石地寻找时,一个小兵快步奔了过来,嘴里大喊着:“王爷,人找到了!人找到了……”
众人大喜,都停了下来,萧孟楚把人叫到跟前,欣喜难掩,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