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
般无法撼动,她因为缺氧脸涨得通红,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没有。”
文骋冷笑:“你们虞府已经没了权势,一场大火又烧去不少根基,你居然能趁乱逃到京城,以白氏养女的身份入宫。眼下正是两王相斗的关键时刻,你又目睹了秦王殿下的秘密,你叫我怎么能相信你?”
虞怜瞪着他:“那……那你杀了我啊,你敢吗?”
文骋的手松动了,虞怜立刻抓住这一线难得的缝隙,语速飞快:“陛下若是真的派我来当卧底,自然能想到你们对我的猜忌,哪怕碍于他的面子不会杀了我,也肯定不让我接触什么机密,或者是用别的办法暗中下手。”
文骋皱起眉,虞怜掰开他的手,索性瘫倒在绯红色喜床上,第一次笑得疯狂而恣意:“其实若是文家真的想杀我,陛下也拦不住——陛下宠幸了首辅大人多年,不会轻易翻脸的,文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文骋犹豫不决,虞怜猜到他在犹豫什么——若说宠幸,当年炙手可热的镇国大将军、梁国公沈烈不也是备受宠幸,被陛下呼作自己的异性兄弟吗?
君恩如流水,不只是对宫中妃嫔,对前朝大臣也是如此。陛下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是忠臣,陛下不需要的时候,你比谁都奸猾可憎。
“哪怕是君心有变,文氏是五大世家之首,地位远在白家之上。陛下需要世家的力量,这么多年对文氏宠幸有加,宫中文贵妃又是陛下深爱,”虞怜继续道,“我一个区区白家养女,能掀出什么风浪?大人未免太高看我了。”
她说得句句属实,文骋思忖片刻,一针见血地问道:“那你又为什么要入宫?”
虞怜懒洋洋道:“为了荣华富贵啊,虞府给不了我的,只能入宫来搏一搏了。”
文骋嘲讽道:“可惜你这雄心壮志了——国师的一句命星不祥,就让你从娘娘变成了宫女,如今又成了侍妾。”
虞怜,一个把嘲笑当下酒菜吃的奇女子,哈哈大笑起来,尽管眼神冰冷:“大人怎么就不知道,或许我是故意设计,甘愿当大人的妾室呢?”
“哦?就凭你的本事,能设计国师、设计圣心吗?”
“大人刚才不是说,虞府倒台了我也能攀上白家的高枝、入宫为妃么,”虞怜浅笑着伸手,玉葱似的指尖掠过文骋的面颊,“这足以证明我的手段和心思了。命星不祥么,确实是我倒霉,可我偏偏能出现在今夜宫宴上,偏偏能让陛下随手一指赏赐给您。”
文骋被她挠得发痒,下一刻虞怜捏住他的耳垂,轻声道:“大人,别管这是刻意还是天命吧,今夜良辰美景,多么难得。”
她说得不错,此时正有一轮明月高悬天空,皎洁澄澈的月光洒入房中。喜烛的融融光晕里,文骋的眼神柔和下来,伸手揽住了那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
房中的气氛忽然变得旖旎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抚上对方的肩头,褪去衣物。
听到房中的喘/息声,门口的丫鬟交头接耳:“呦,这虞娘子到底是国色天香,三郎房中空了这么些年,最后还是没守住啊。”
“男子不都是这样吗,哪有什么海誓山盟、终身不娶?不过虞娘子那长相,啧啧啧,做宫中的娘娘也绰绰有余,也难怪三郎动心。”
房中忽然传来女子的惊呼声,那声音听上去格外凄楚,仿佛痛到极点。
“老爷就等这一天呢,要不要去禀告一声?”
“这个点,老爷夫人怕是早都睡了,你去偷偷告诉孙嬷嬷,她自然会掂量着告诉的。”
不多时,全府人都知道了这一奇事,文松年听说以后也是欣喜,自己这一脉有三个儿子,老大老二虽然妻妾成群,却没有男丁,老三又立志要等那个心上人。虽然自己一向不看重文骋,但这下子嗣上算是有了盼头。
他本来想假装不知,第二日再去探望儿子,奈何老三院中动静太大。文松年心说儿子食髓知味,可也得节制,万一出了什么事不好交代,这可是御赐的美人啊。于是赶着老胳膊老腿,不顾霜寒露重到了儿子房门前。
里面的动静已经停了,文松年交代几句,到底是觉得有伤斯文,匆匆离开了。
文骋的匕首贴上虞怜细腻白皙的脖颈,她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腕,咬牙道:“你还是不信我。”
“你身上有武功,虽然不怎么样,终究是我文家的隐患,”文骋面无表情道,“按照我们麒麟卫的规矩,应该把手筋脚筋都挑断了才安全,可惜这样人就废了,没什么乐趣。”
说着丢开匕首,猛地吻上了那如同玉石般莹润白皙的脖颈,温热的触感终于烧掉了他最后一丝理智。她下意识地抬起左手要扇他,被一把按住举过头顶,他闭上眼,人生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欢愉,不管身下人如何挣扎,他都轻而易举地镇压下去,屋里弥漫着血腥味,和另一种刺激他们感官的味道。
尽管她拼命压抑,可是身体最真实的反应无论如何也无法抵抗,他看透了她的羞耻,得意地笑着,犹未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