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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绾向来想一出是一处,回去的路上还提到:“你刚回国那次,在酒吧你说新来了几个小男孩儿,现在都被吓跑了没?”
“开玩笑,我开的工资可是很诱人的。”陆思瑶笑着从金属盒子里抽出两支女士香烟,分给身旁的人一支:“不过确实是跑了两个,那天来了个男客人,点名要他俩,估摸着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吧,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就算干这行也是占便宜的那方,结果幻想破灭,第二天说被家里发现了,再也没来过。”
“啧。”姜绾用手半遮着风,点燃了那支烟,咬在嘴里,过了一会儿才捏紧烟身说:“算了。”
“怎么了?”陆思瑶歪了歪头:“人家季修远才走第二天你就要找别人了?”
姜绾干得出这种事,她都习惯了。
姜绾皱着眉头:“我是那种人吗?”
陆思瑶点点头:“是,你又不是没干过。”
“暂时没那个心情。”
说罢后姜绾沉默下去,咬着烟任由它燃烧,自己低头看着手机。
陆思瑶想起了一件事,顺口一提:“不过绾绾,我哥好像要回来了。”
“这么快?”姜绾毫不在意,只觉得这烟的味道不太对,把车窗开了半截儿:“我以为他还要在北城呆半年,办事儿还挺利索。”
陆思瑶开玩笑:“他说要回来质问你。”
“质问我什么?”姜绾挑了下眉:“问我为什么睡了他然后拍了他的果照再把他赶去北城?你直接告诉他,他办事效率和他在床上的效率一样。”
“那谁知道。”陆思瑶一脸嫌弃:“不过你现在还留着那照片啊?”
“你要看?”
“我不看,他是我哥,这样好恶心。”
姜绾笑了笑:“放心吧,你想看也没有,我又不是变态,要那个有什么用。”
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再作停留,姜绾打起了电话,陆思瑶只默默看着,一句话都不多说。
姜绾是个能把事业和私生活分得一清二楚的人,但不管对待工作还是私人问题,她拿出的处理方式却都是一样的。
没那么多情结和包袱,想要的东西,得不择手段,拼尽全力,才不会面临失去一切的后果,这种时候叫她拿命来发誓,来承诺,她不会有半点犹豫,但如果她不想要了,那拿命做筹码的承诺和誓言也能被轻易地抛了去。
和陆思瑶不一样,姜绾不信神佛,不信因果报应,所以会把自己说出口的承诺视为粪土。
她不仅不信旁人的,连自己说过的都不信,更是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对口头的合约深信不疑,明明连一份具备法律效益的合同都没有。
[那只是获取他信任的手段罢了,如果只是顺手的程度,帮他做了也无妨,但如果要费些功夫,就甭搭理,这又不是白纸黑字盖章画押的,他还能告了我不成?]
陆思瑶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大概就是亲哥半夜跑来和她控诉了一整天,他是怎么被姜绾摆了一道的时候,她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好在他看得开,一听有来钱多的活儿就忘得一干二净,屁颠屁颠儿地跑到北城去了。
“你哥回来的时间定了吗?”都过了好一会儿,姜绾突然问。
“没,他说机票不好买,北城的那套房子也得处理一下,但也不会太晚,这周吧。”
“什么房子?”
“他这段时间住的那房子是我爸的资产,趁我爸最近稀里糊涂的,赶紧变现,不然以后都成别人的了。”
“也是。”姜绾了然地点点头:“不过不好解决吧,如果没有买家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我,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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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中午的时候,姜绾受邀参加了一个没什么正经的谈话内容的人情性质饭局,这个小圈子里有几位当年和姜海鑫交往颇深,这些人已经被她划出日常维系关系的范围外了,但她也不得不去,毕竟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只保持普通社交关系就好,没必要伤了和气。
叶叔开车把她送到酒店后就在楼下等着,待会儿陆思瑶会来找她一起去机场,好巧不巧,季修远和陆思瑶她哥飞机落地时间只差十分钟。
酒店的前台引她到包间去,姜绾倒没有急着开门,她站在楼道里靠着墙抽了支烟,听着包间里的男人们谈论她的话术。
“她毕竟年纪小,就算过了几年苦日子,可毕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又是个女人,她能有什么城府?”里头的人还没开始喝,说话就已然飘飘,全然不顾是否真的隔墙有耳:
“无非就是运气好,做生意走大运碰巧撞开了扇门,就自命不凡目中无人了些,且等着瞧吧,有她吃亏的时候。”
听到这儿,姜绾忍不住笑了下,磕着垃圾桶上头的石头抖抖烟灰,再抬手衔在嘴里,抱着手肘不紧不慢地继续听。
“秦总生这气做什么?她能到现在这步,不还是靠男人?”顽劣的笑声:“哎吁,一个小丫头片子,被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