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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还有篮球比赛吗?”
“还有。”
“那他们怎么不叫你了,你的体检报告有别的问题吗?你和我在一起以后,我都没见过你打球。”
“我还有三个月毕业,不方便再比赛了。”
“这样啊。”
“怎么了?”
“我想看。”姜绾语气稍顿,又补充道:“球场上青春洋溢的男大学生。”
季修远扬眉。
“可惜你马上就不是了,哎。”姜绾贱兮兮地伸手去搂他的腰:“可谁叫我喜欢你呢。”
他笑着看她。
“季修远,等我们忙完,我带你去看星星吧。”
“星星?”
“嗯,我知道有个地方,晚上特别漂亮,在沧州。”
“沧州……”季修远微怔。
“你不想去吗?”姜绾垂眸:“其实沧州挺好的。”
有山有水。
还有她的妈妈。
说罢后,姜绾突然被男人温暖的体温包裹,她不再说话,全身上下不知紧绷了多久的神经骤然放松,困倦自胸腔凝聚向上,涌上头脑。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修远看着她的眼皮越来越沉,低头轻吻一下她的额头,像哄孩子睡一样,轻轻拍打她的背,直到怀里的人呼吸平稳。
“绾绾。”他的气息似耳语般,贴在她耳畔,她却无法感受到:
“我爱你,原谅我。”
他睁开眼,坐起身来,又转身替她掖好被子,往书房走去。
……
翌日一早,姜绾醒来时,床头正放着一只外壳被磨损过的U盘,就是她昨晚找的东西。
她微微怔忡,反应过来后,拿着U盘往书房走,昨天被她弄得乱七八糟,今天一切都恢复了原位,楼下传来声响,她光着脚跑出去,趴在栏杆上看,是季修远给她买了早饭回来。
他刚进门,就有人大喊了他的名字,应声抬头,姜绾笑盈盈地与他对视,睡裙一边的细带垂落在手臂上。
她穿得这样单薄,季修远迅速转身关上门,挡住了那灌膛的寒风。
姜绾很快就跑了下来,朝他扑去,他拎着袋子没法儿抱她,就先搁置在门口的置物架上,张开双臂去迎接。
怀里的人温软,驱散了他身上寒冷的晨露,叫他不由地收拢手臂,压下她的脑袋,几分忍耐不住地吻她,半晌才放手。
姜绾笑着凑上去,揶揄道:“早,海螺姑娘。”
季修远去咬她的唇,而后捞着她的腰往餐厅走:“走吧,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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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上旬,天气回暖,姜绾受邀来参加了一次画展,这位女性绘画艺术家前些日子刚在北城订婚,这展的意味也与往常有大不同,来观展的人总要吐些礼钱。
姜绾想打进北城的圈子里,自然得多表现表现,但她也确实不懂这些,本念着季修远爱好想带他来,但昨天珍妮佛说,士伯特那边应该也收了函,姜绾就临时借着工作室的名头把季修远支走,自个儿过来了。
“诶?”
有谁笑着过来:“你也来啦?”
姜绾转头,就被谢晴揽住了肩膀,她扬扬眉头,举杯和谢晴碰碰:“好久不见,变漂亮了啊。”
谢晴摸摸自己的脸颊:“眼光真毒,悄悄告诉你,我前几天去雕了个轮廓。”
“原来也挺好的啊,怎么突然想着去做脸了?”
“皮肤状态不好,毕竟我都三十五了。”谢晴叹口气:“也可能是地球重力的原因,你看我这儿,整个往下坠,丑死了。”
“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姜绾笑说。
两个人随意扯了几句,谢晴提到林卿阳也在,姜绾低头小抿一口,果味蔓延在舌尖,回味之后,她再低头轻嗅。
“待会儿我就找别人去。”谢晴说:“你跟他说两句。”
姜绾没搭腔,只问:“你的人生大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谢晴把她要离婚的事看作人生大事,提到这个就喜上眉梢:“马上,过不了多久老娘就能恢复自由身,到时候一定摆宴三天,你要记得来捧场。”
还没说两句,姜绾就瞥见了林卿阳的身影,她把杯子里的酒喝完,转身朝着那方向走,停留在一个显眼的位置,随意与身旁的人交谈,没过一会儿林卿阳便凑了过来。
他离开海城时稍显落魄,前些日子回来,却是邀约几次也无果,林卿阳的面子里子都挂不住,如今不可能没有怨气在。
可他们这种人,不就是最擅长今儿个笑脸相迎,明儿敌我分明,往后再握手言谈,所以即使林卿阳与姜绾见得最后一面并不愉快,此时此刻两人却还是作得一副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模样。
“林总。”
姜绾也给了个台阶,主动上前搭了话,赔着笑脸过去,就算是他,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