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跑了
白云寨。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
白云寨的少寨主,今天要娶亲了,这可是未来的压寨郎君,所以全寨上下都喜气洋洋,热血沸腾,锣鼓声连山下的商道都能听见。
“奶奶个熊,这苏涂小妮子连着拒了您三道提亲,转头却看上一个穷酸书生,你们说这叫个什么事儿?”
“闭嘴!”
青龙寨的三当家柳云峤面沉如水,对面山上的锣鼓声不断传来,每一下就像敲击在他的脸上,使得他脸皮格外挂不住。
他自诩也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还足智多谋,这些年来,眼看着他们青龙寨蒸蒸日上,他也隐隐掌握着这青龙寨的话语权,就是这吉安县的县官见着他,也多有几分客气,可只有这小丫头片子颇不识趣,偏偏又拿她没什么办法,两人多有交锋,却是势均力敌颇多。
听着对面山上隐隐传来的锣鼓乐声,他有心想一探究竟,可这白云寨早放话出来,不接待任何宾客,也只得抓耳挠腮,心中烦闷之下,点了两个随从,提着一杆长枪就出门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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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涂头戴进贤冠,身着大红喜袍,一封金丝坠玉腰带,衬的人格外挺拔,高坐于一匹同样系了大红花的白马之上,若不是胸口峰峦突起,只怕真叫人以为,这是一个俊俏的新郎官。
在一众欢天喜地小童的簇拥下,苏涂满面春风得意的来到一处屋舍前,虽然同样是两层的石头屋,但经过一番打扮之后,这里显得格外喜庆。
“元郎君。快出来!我们少当家接你来了!”
众人一阵起哄,小童们也欢心跳跃的齐呼,“接亲咯!”
苏涂下马,拍拍白雪的头,高兴地看向另一边的一匹黑马,内心格外欢喜,这是她特意寻来的良马,又找人训了一个多月,就是为了在这新婚当日送给她的郎君,她想,他应该会很喜欢。
众人在门口等了一刻钟,白雪烦躁的抬了抬马蹄,这道木质大门却安安静静,一点没有打开的迹象,使得上面的两个喜字都显得格外落寞。
苏涂心中不安,抬脚一脚踹开大门,却见得门内空荡荡的,哪里来的新郎官的身影。
而被拨来陪伴新郎官的瘦猴,双手被反绑于身后,嘴里堵着一块红布,还在不停地挣扎。
走在迎亲队伍前头的青狼见此情景怒火中烧,一刀砍断瘦猴身上的绳索,暴怒道:“怎么回事?新郎官人呢?”
瘦猴被绑了许久,手腕已经青紫,却顾不得这许多,跳起来抽开床边柜子,柜中空荡荡的摆着一封书信。
“元郎君寅时便跑了,只留下这封信让我一定要拿给少当家的看,都怪我,昨晚就不该跟元郎君喝什么酒......”
薄薄的信封用红蜡封口,信纸上第一句就是,吾妻见字如面.......
苏涂面沉如水,人都跑了,还妻什么妻,只是越看下去,她心越惊......
白云寨位于吉安县最偏远的山上,隔着一条商道,和青龙寨遥遥相望,再往后,就是鲜有人烟的大山,山上豺狼虎豹众多。
由于山高,地势险峻,拥有众多溶洞,洞连着洞,他们白云寨在此安家十数年,也未完全知晓这些洞口通往何方。
而信中所示,正是一条她们从未涉足过的溶洞,却直通外面商道,这要是被别人知晓,在无人看守的情况下,白云寨危也。
众小童被各自父母牵住,本来热热闹闹的场面鸦雀无声,众人好奇的看着苏涂手上的信笺,却未有一人发出声音。
苏涂脸上涌起笑容,“都看着我干什么!锣敲起来,唢呐吹起来,元郎君跟我开了个玩笑,我这就把人追回来!四婶儿,麻烦您张罗一下!”
“四叔!”
青狼凑上前,“涂涂。”
四婶吆喝着将人赶出去,锣鼓唢呐声继续响起,小孩子们也看不懂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四婶儿又分了他们一大把饴糖,待会儿还能吃到好多好吃的,又兴奋的跟着队伍跑了起来,嘴里还嚷嚷着:“接亲了!接亲了!吃喜酒了!”
人群散的差不多了,苏涂才将手中书信交于青狼手中,一边取下身上不利行动的饰物。
“四叔,这信中提到一条密道,我们必须得前去看一看,就算人追不回来,这个路也必须给他断了,而这个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知晓,还请四叔一定保密。”
“还有我,我也要去~”
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瘦猴可怜巴巴的缩在角落,刚一出声,就被青狼狠狠地瞪了几眼。
“让你好好的跟着元郎君,你居然让人跑了,还让人给绑在屋里,真是丢了咱们白云寨的脸!”
“四叔,瘦猴也不是故意的,人家有心算无心,行了,你要去,就跟着我一起去吧,顺便给我讲讲,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瘦猴是苏涂从外边捡回来的小乞儿,在认识苏涂之前,他从来就没有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