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13 行军

笠日，王府内仍是一片凌乱，但大军已按先前商定好的时辰，准备就绪，整装待发。魏楚田打点好伍长，按照交代好的说法，将王如意塞进了行军的队伍中。

上头的好打点，左右的还得靠她自己机灵。

旁边的小兵看她眼生，有些警惕：“你干嘛的？”

“我是魏将军麾下的。”她晃了晃魏楚田给她的兵牌，粗着嗓子答。

前几日，王如意差阿潭买了水墨胭脂，天天研究如何把自己化成男人。男女的骨骼不同，男人骨骼轮廓硬朗，曲线弱直线强，要是能给她一盘正经的修容，也不是多难的事情。难就难在这些不太好使的古代化妆品，她琢磨了很久，才研究出这有模有样的古代男人妆。

“那你混在我们这里干什么，你们的队伍在前面。”小兵指道。

“我起晚了，怕现在过去被抓住挨揍。”王如意学着交代好的说话糊弄道，“兵大哥你让我在这走几里，等一会儿出城歇脚的时候，我再偷偷摸回去。”

小兵点了头，没再为难她。

半个时辰后，王如意后悔了。

这简直是军训负重拉练五千米，不，这可走了不止五千米，十千米都不止，而眼下这帮人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天热气闷，王如意的脸上开始流黑汤儿。

“累了吧兄弟？”小兵笑着看他，有些憨厚。

王如意：“脚快断了。”

“一看你就是新兵蛋子。”小兵说道，“没吃过这种苦吧？”

王如意上气不接下气地点了头。

“走着走着就习惯了，习惯了还高兴呢，能走路多好，能走路说明两条腿都还在，身子骨也没毛病，能走路可是好事，你得高兴。”

王如意：“大哥你脑子不是走坏了吧……”

“你叫啥？”

王如意想了半天，大脑缺氧，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假名字。

“是不是爹娘没给起像样的名字？你不好意思告诉我？”

王如意只点头，反正她也累得说不出话。

“你看你黑不溜秋的，就叫你小煤球吧？”

王如意心道：随便吧。又是点了点头。

“小煤球，我叫二扎腿，你看前面骑大马那个人了吗？那是我哥大扎腿，我家世代当兵，我哥最出息，现在已经是伍长了！”

王如意：就你这名字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名字不像样？

“你别泄气，再走半个时辰就能歇了，等歇了腿，你就好受了。”

半个时辰后大军休整，得了少许空闲，王如意腿疼得动弹不得，瘫软在地像是坨烂泥。她只顾着闭目喘息，丝毫没意识到一旁紧紧盯着她的异样眼光。

众人此时更是放松，饮水擦汗的，啃干粮的，各做歇息。

霎时，王如意忽觉眼前冷光一闪，只见二扎腿拿着短刀，直愣愣冲着她就挥了过来，吓得她伸手抱头直呼：“饶命啊。”

旁边人开始哄笑，她再抬头，却见二扎腿的短刀上插着一条小青蛇。

“饶啥命，你跟蛇喊饶命它能听得懂？你应该谢谢二扎腿救了你命才对！”旁边嘲笑她的小兵开口道。

二扎腿把死蛇身收到了腰间的口袋里，又将短刀在衣服上胡乱蹭了两下，欲放到她手上：“你拿着，下次要是再碰到毒蛇，你就一刀刺死它。”

王如意不想接那刀：“杀生？这我可不敢。”

二扎腿强塞给了他，看这新兵蛋子的怂包样，怕是没走到清郡打仗，他便要先被这一路的活物带走了，二扎腿苦口婆心嘱咐道：“人得先活着，为了活，杀人都敢，杀条蛇有啥。”

王如意看着那短刀，不由得叹了口气。

“小煤球，你要是歇够了，趁现在不如赶紧混过去，一会儿就没机会了。”

王如意瘫在地上摇头：“现在腿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走不过去了。”

魏楚田交代过，就打着他的名号在这粮草军里混下即可，有事情找伍长，他会帮衬着。万不可去前面，前方精锐部队行军律例森严，保不准就会被发现。何况这位二扎腿看起来敦厚老实，跟着他定比去前面更保险。

王如意连走带被搀地同这帮士兵从白日走到了黑夜，黑夜再走到白天，每隔几个时辰大军便会停下歇脚，这帮士兵如同机器一样，倒头就睡，得令就醒，睡觉五分钟，行军两小时。王如意这才明白行军不是闹着玩的，他们昼夜不分，亦昼夜不停。

五日后，王如意的体力几近极限。

“还走？”

二扎腿：“今天就要到苇庄了，到了那里就能歇一夜。”

“太好了，到时候我们睡在哪儿？驿站？兵营？”王如意顿时有了盼头，琢磨着打听清楚，好方便避开众人瞒住自己的身份。

二扎腿指了指地上：“哪儿有平地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