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眨
她咬咬牙,一脸歉意同林姨道了声谢。
“那就麻烦了。”
林姨去厨房准备夜宵,南以贤把箱子抱上楼。
楼梯刚拐角,就看见上头站着一个男人。
他揣着兜,居高临下瞧着她。
丁璨一脸冷峻,漆黑的眸半敛,平时飞扬的嘴角也向下撇着,看起来真是想同她算账的样子。
许是被他冷漠的脸色吓到了,南以贤心慌起来,僵硬着不敢往上。
丁璨于是从上头下来。
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他停下脚步,脸色阴沉。
南以贤压抑着不安,抬头望着他。
丁璨眉微蹙,撇撇嘴,“给我。”
她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箱子,手忙脚乱把东西递上。
丁璨接过箱子,若扇的羽睫上抬,他挑起一只眉,“放你屋里?”
南以贤低微嗯了声。
男人抱着箱子往楼上走,边走边别过脸跟女孩儿抱怨。
走了没几步,女孩儿没影儿了。
他把脚步停住,皱眉往楼下探了探。
丁璨拿走箱子后,南以贤转过身急溜溜往楼下跑,把沙发上的玩偶拿上。
玩偶太多了,有些遮挡视线,可她又不想落下任何一个,只能闷着头干。
楼梯上的丁璨见到这一幕,咧嘴呵笑了声,一步三阶梯地跑上楼,把箱子抱进屋里。
南以贤走了一半楼梯,头顶传来丁璨带点戏谑的声儿,“那么大人还买这种东西,你幼不幼稚?”
她眼珠忍不住上泛。
人长那么帅,说几句好听的话是要他命吗?
随即闷闷不乐道∶“就那么幼稚,又没花你的钱。”
丁璨走到她面前,把她抱着的玩偶往自己怀里塞。
手里轻松许多,南以贤鼓成包子的脸渐渐泄了气,和丁璨一起来到二楼。
进了屋,她把玩偶放到床上,丁璨也跟着她一起放下。
他扫了一眼床上的玩偶,耸起眉毛,狐疑道∶“这不挤啊?”
南以贤摇摇头。
要屋里全都塞满才好呢,才塞一张床挤什么挤?
丁璨视线落到那堆玩偶上,从里头拿一个出来用手抱着,“这个我喜欢,送我。”
他语气不带商量的,但陪了张笑脸。
她早习惯了,就没说什么。
不过,刚刚他不还说她幼稚的吗?
南以贤蓦然想起丁璨之前说要找她算账的事,语气冷冷道∶“你不是要找我算账吗?”
不想,她刚开口,丁璨嬉笑的脸一下僵住。
不禁让南以贤惊叹,变脸那么快?
他把玩偶放下,从柜子里拿出什么东西凑到她眼前。
“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海报怎么回事儿?”
南以贤盯着海报仔细瞅瞅,这海报不是她之前不见的那张吗?还以为弄丢了。
“你在哪儿找到的?”
她接过海报,有些欣喜道。
“垃圾桶。”
丁璨嘴角抽了抽。
“海报搁哪儿不行,把我扔垃圾桶里,我得罪你了是吧?”
丁璨龇了龇牙,不悦瞧着她,然后接着发牢骚,“我说我怎么突然过来了,搞了半天是你这垃圾桶的神通。”
南以贤那脸困惑起来,眼睛困惑眨了两下。
她不解地看着丁璨。
丁璨接下来向她求证昨天夜里的事。
“你就说,我出现之前这海报是不是掉里头了?”
南以贤认真回想,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儿。
不过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她不理解。
丁璨扯了扯嘴角,“顶流,垃圾桶,我要再这么出场几次,之后是不是得有个绰号叫垃圾顶流啊?”
说罢,他笑了,不过是气的。
丁璨忿忿不平,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南以贤,我知道你恨我,没想到你那么恨我。”
他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来,跟哥说说,我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做了什么事,让你那么不舒服,恨不得让我进垃圾桶?”
南以贤扶额。
海报还真不是无缘无故掉里头的,如果不是当时做了跟丁璨拜把子的梦,她哪里会生气到摔枕头,她如果不摔枕头,海报就不会掉进垃圾桶里。
不过,这种事怎么可能告诉丁璨。
她战战兢兢走到丁璨面前,支支吾吾道∶“海报是……是自己掉进去的,不是我扔的。”
语气轻轻的,南以贤自己听着都没多少底气。
“那它还挺会挑位置。”丁璨扯了下嘴角。
可不是嘛,掉哪儿不好,偏偏掉进垃圾桶里,她当时可都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