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debaran
小巴蒂再次被施了夺魂咒软禁在房间里,克劳奇先生说,倘若小巴蒂再惹出事来,就砍掉闪闪的脑袋,所以她现在连睡觉都要睡在小巴蒂房间的壁炉里。
蕾佳娜提出要搬出庄园,住进位于伦敦的一间小公寓,克劳奇先生盯着她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默许了。
蕾佳娜离开那天,巴蒂把房间里能砸的全砸了,她听着楼上的动静,脚步丝毫不停的离开了这个困了她十二年的牢笼。
公寓只有一室一厅,但是她一个人住已经足够了。蕾佳娜把房间装饰成曾经她在伦敦的家那样,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她居然对哪里印象那么深刻,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还清晰的记得床上摆了几个玩偶,地毯上是什么花纹。
突然,她很想去看看那对夫妇,他们早就搬离了曾经的那套房子,听说他们又生了个儿子。
蕾佳娜去过他们的新家,在她从霍格沃茨毕业的那一年。那时候的她想,即使他们不要她了,但毕竟养了她那么多年,也许,在晚餐的时候,他们也会不经意的想起来,她今年就毕业了,然后顺势聊上两句——蕾佳娜想要的不多,仅仅是被记得而已。
于是她对克劳奇先生撒了谎,跑到他们的大别墅前,那栋房子真的很大,也很漂亮,别墅夹杂着浪漫与高贵的气息,镂空雕花的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主人的不俗。
它不像伦敦的那栋小房子一样,她站在小花园的栅栏旁,就能看到餐厅,就能听到他们的谈论。好在蕾佳娜已经成年了,魔法能让她清楚的听到屋里的动静,如果她想,她甚至可以将他们的晚餐看的一清二楚,不过她并没有这么做。
蕾佳娜从早上就来了,她站在不远处的树林里,从太阳刚升起,等到太阳落山。她看着那位夫人在家里操持家务,注备菜谱,邀请了邻居的太太喝下午茶,还亲自烤了曲奇饼干。傍晚,那位先生回来了,衣着考究,他们开了一瓶昂贵的葡萄酒,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饭,晚饭结束后,还十分有兴致的跳了一曲华尔兹。
蕾佳娜这个名字自始至终没有从他们口中说出,连指代性都克劳奇先生的女儿也没有。他们好像全然忘了自己曾经有个女儿。没有伤感也没有怀念。
她想再去看看。
幻影移形是个危险的咒语,如果对目的地没有清晰的印象,那么很有可能你身体的一部分会被留在原地,严重一点的直接四分五裂也说不准。
蕾佳娜没怎么多想就念了咒语,当然,结果是好的,她完好无缺的站在了那栋别墅前。
她本打算悄悄看一眼的,但是这次很不凑巧,那位夫人带着她五岁的儿子在花园里玩耍,调皮的男孩将皮球踢到了栅栏旁,那位夫人抬头,和蕾佳娜对视上了。
蕾佳娜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她下意识想笑一下,只是她嘴角还没勾起,就见那位夫人惊慌的将小男孩藏在身后,然后尴尬的冲她笑了一下。
“蕾佳娜,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她尽力想让自己的语气平和自然一点,但是还是明显带着质问。
“我搬到了伦敦,只是想要来看……”一眼……
“什么!你搬出了克劳奇庄园?你做了什么?克劳奇先生将你赶出来了吗?蕾佳娜!我告诉你,你早就不是我们的女儿了,早在十二年前——你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你听我一句劝,克劳奇先生是你的父亲,父女怎么会有仇呢?只要你……”她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语气十分慌乱,那个男孩被她突然尖锐的声音吓到,嚎啕大哭起来,她马上抱起他往屋里走,脚步凌乱的好像在躲避什么东西的追逃。
蕾佳娜还站在栅栏外,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啊,还好,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今天的天气真好啊,阳光刺的人的眼睛生疼。她闭了闭眼,幻影移形离开了这里。
回到公寓,蕾佳娜呆呆的坐了一会儿,突然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整这一出,她跑了一趟的意义是什么?难道还指望夫人请她进去喝杯茶吗?
只是最近事情太多,她脑子糊涂了罢了,要是平时,她可不会这么不理智。
离开克劳奇庄园的生活,简直不要太舒心,除了必要的公务,蕾佳娜可以尽情的躺在沙发上,看书也可以,听收音机也可以,她不用绷着脸做出标准的笑容,也不用像尺子一样坐的笔直,也不需要一天换三套衣服……
这样才是生活!
克劳奇先生带着小巴蒂来到这间公寓时,看到的就是,蕾佳娜穿着家居服,盘腿坐在沙发上,收音机放着他听不懂的音乐,蕾佳娜正捧着一本书在读。
“蕾佳娜,你想什么样子!”
在看到小巴蒂的一瞬间,蕾佳娜的脸色一白,再加上克劳奇先生劈头盖脸而来的指责,更是让她差点掉下眼泪来。
为什么!为什么!
她已经活的不像自己了,她努力的完成克劳奇先生的要求,却还是得不到她应有的的一点尊重。
她的父亲带着兄长不打一声招呼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