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李和萤跟着那弟子去到琉璃宝塔的一层大堂,这次站在她跟前的不再是东方铭,而是一位面色沉肃的中年男人。
孟祥松蹙眉望着走进大堂的两人,怒声对着她身后的男弟子说道:“关驰,我让你带李和萤过来,你将人带到何处去了?!”
关驰伸出手指,用一言难尽的神态,不情不愿指着站在他前方的纤弱身影,支支吾吾道:“这便是李和萤了。”
此话一出,引起哄堂大笑:“这是李和萤?关驰你眼睛莫不是瞎了!”
“你将倾国倾城的美人与李和萤混作一谈,也不怕美人姐姐生气。”
“她是李和萤,那我便得是嫦娥才行,着实是荒诞。”
李和萤默默将众人的议论声听在耳里,撵住衣摆一角,背脊挺直的跪下行礼,直言道:“弟子和萤,参见师叔。”
大堂内的哄笑声潮水般褪去,此刻针落可闻。
饶是孟祥松见惯大场面,此刻也不得不露出争讼神情,他嗫嚅着唇角,直反应了半晌,才不确信地问道:“你、你是李和萤?”
李和萤红唇微抿起,又躬身朝着他行了姿态柔顺的一礼,开口:“正是。”
方才安静的弟子们,此刻又像水烧开的锅炉般,络绎不绝地讨论起来:
“这这这这是李和萤?是我眼瞎还是做梦,谁来打我一掌?”
“我肯定还未睡醒,让我再睡一觉!”
“早知李和萤瘦下是这等美人,当初我就不拒绝她了,当真悔矣!!”
孟祥松轻咳一声,定了定心神,才神色肃穆,沉声说道:“李和萤,你可知罪?”
这些日子她一直潜心研究怎么写文章,根本没出赤香阁,哪里能再犯错,除非——
想到这儿,李和萤脸色一白,难不成她写的谢怀宵同人文叫他们发觉了?!
见她神色有异,孟祥松立马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前几日听宗主说,你经过此次下山思过已是彻底的改头换面,却没想到你终究本性难移,还变本加厉,将人清白元阳都夺了去!”
“等等,”李和萤开口打断他,“师叔所谓何事,弟子怎么听不明白?”
“还要抵赖到何时?”孟祥松说,“你将我门下弟子沈渊的清白夺去,图了一时爽快,你可知他作为剑修,此生修为恐再难有精进了?!”
“弟子从未做过此等祸事,还望师叔明察!”原身做过的李和萤自然会认,但没有做过,便没有背黑锅的道理。
孟祥松连道三个好字,才从人群中喊了两位弟子上来,两人气质相仿,不难看出皆是修无情道的剑修。
“弟子沈渊拜见师尊。”
“弟子云清拜见师尊。”
孟祥松抬手免了他们的礼数,只指着沈渊道:“你将那晚的事都说给这罪人听,好叫她甘心认下!”
沈渊抬手称是,便将巨细都娓娓道来。
原是那晚有洒扫弟子发现他房中传来异样声响,以为他遭人暗算急忙闯了进去,谁料进去看见的便是一副香艳场景,沈渊不着寸缕,满身香斑的躺在玉床上,房内也满是情动后留下的浓重气味,而沈渊则是闭目躺在床上,一脸悲恸。
碰巧那会儿,云清正想来向他讨教剑术,来的路上便遇见了慌张逃离的李和萤。
有理有据,几乎所有人都相信这番说辞,只除了罪魁祸首李和萤,她猛地指出问题关键:“沈渊师兄乃元婴修士,弟子不过区区练气一层,便是要强迫,那也该是师兄强迫我才是。”
入宗十数年,还只是练气一层的修为,说出去只叫人不齿,但眼下她为了证明清白不得不说。
沈渊闻言,立马耷拉着眼,十足的落魄样,“她下了药,所以弟子才无法反抗。”
而在他一旁站着的云清,则是立马拿出一瓶开过封的丹药瓶。
孟祥松吹胡子瞪眼地指着李和萤怒喝:“你还有什么可辩驳?!人证物证皆在,便是宗主来,这一回也保不下你了!”
到底是谁在陷害她?
李和萤脑子里跟团浆糊似的,她还没想明白,但已有弟子架住她的肩膀,就要将她压下去。
若是被压下去,怕是这辈子都翻身无望了。
十万火急之刻,李和萤想起那个只能用一次的被动技能,立马在心里喊道:‘泫然欲泣,发动!’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含情脉脉的眸子凝了泪水,剔透的珠泪衬得美人更加静美,李和萤柳眉微蹙,贝齿轻咬住朱红唇瓣,强忍着不让啜泣声发出,也不叫那泪流下,瘦弱的双肩微微颤动,伤心十足,却也坚韧,通身都是我见犹怜之感。
原本要押送她的两个男弟子,都纷纷放下她,转而跪在地上,替她向着孟祥松求情:“还望师尊明察!和萤师妹向来知分寸是断然不会做出此等恶事的!”
“求师尊还师妹一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