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萧时慢的马车到达闫宅门口时,官差正在将闫武德生母押走。
那妇人再也没有平日里的惺惺作态,露出尖酸刻薄的嘴脸,不顾周围群众的围观,朝着闫灵破口大骂道:“你这凉薄的东西,合着外人来陷害自己的父兄,早晚老天要收了你,叫你下地狱!”
那妇人骂骂咧咧地被官差带上刑具,拧上囚车,嘴巴却依旧没有停过。
面对周围的指指点点,闫灵眼神闪躲,站在闫宅大门口,与官差说着什么。
”天杀的贱蹄子,不孝之女,戕害父兄,罔顾人伦,该遭天打雷劈!“
萧时慢听不下去,气冲冲地掀开车帘跳下马车,行至囚车旁,对看守的官差说道:”你们干什么吃的?任她这么狗吠攀咬,还不把嘴给堵上!“
那官差一眼认出来萧时慢,忙垂首领命,往那妇人口中塞了一块布,将她的嘴堵上。
“赶紧将人带走,将百姓遣散了。”萧时慢又对官差说道。
官差朝着围观的百姓喊道:“此人罪大恶极,行刺皇亲国戚,官府办案拿人,闲杂人等退散!都回家去!”
官差一边喊着话,一边赶马拉动囚车。官府的人一走,百姓们无热闹可看,也各自散去。
处理好这边,萧时慢便朝闫灵走过去。
闫灵早就注意到了她,只是外面人言可畏,她不敢上前,便在门口处站着等。
“灵,清者自清,你别在意这些流言蜚语。”萧时慢挽上闫灵的手,安慰道。
闫灵带着萧时慢入了宅内,叫仆从将大门关上,只留了旁边一个工进出的角门。
“娇娇,可是出了什么纰漏,不是说好,这些事情不牵扯我父亲吗?为何他没有回来?”到了闫宅中,闫灵便抓着萧时慢点手,焦急地问。
“没出什么纰漏,是我叫通判大人判了他们同罪。”萧时慢低头道,即便她认为自己没错,心中仍觉得对闫灵有愧。
那是我的父亲啊,你答应过我的!
闫灵强忍着心中翻滚的情绪,最终还是没有将心中那句话说出口,只是简单问了一句:“为何?”
萧时慢知道闫灵对她有怨言,可前世的事情,她又如何去解释呢?只好说道:“那两个人,一个为父不父,宠妾灭妻,重男轻女,不把你当女儿看待。另一个为兄不兄,想方设法给你使绊子,甚至想要害你性命。还有你那个后母,也是个巴不得你死的,你可怜他们做甚?”
闫灵仿佛被萧时慢一棒敲醒一般,扶了扶额,摇头笑了:“按照之前的设想,我本该在家中等父亲归来的,结果却等来父亲同罪的消息,以及后母与邻里的谩骂,一时间情绪竟被带进去了。”
她本就不在意他那个兄长的死活,闫家这么大的家业,有一大半是她母亲娘家带来的嫁妆,结果那对母子却想要她死,将闫家家业全部占去,她的父亲对那俩母子的恶行选择了袖手旁观,对她的死活不闻不问。
确实不值得可怜。
“若我怜惜他们,娘亲泉下有知,定然会伤心的。”闫灵说道。
“你不怪我就好。”萧时慢说道。
“我怎么会怪你,只是事发突然,我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如今想明白了,我自然知道,你是为我好的。”
“我那父亲心中没我,只有他那个儿子,等他捋明白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早晚会知道我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到那时,还不知他会如何对我。”闫灵说道,刚刚明亮起来的眸子又蒙上一层落寞。
“那些都是不会发生的事情,别去想。日后这偌大的闫家,就得全靠你一个人撑着了,你还不如想想这个。”萧时慢宽慰她道。
闫灵闻言,皱眉佯作苦恼:“这可真是一件麻烦的事。”见萧时慢面露担忧,她又才绽开笑颜:“不过不难。”
萧时慢晓得她只是开玩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跟着又说了些体己的话,才离开闫宅,回镇北王府。
刚到镇北王府门口,萧时慢就察觉到了异样。
王府门口站着一名小厮,是父亲院里的人,一见她的马车,便迎了上来。
“郡主,你可回来了,王爷叫小的在这等你,要小的见你回来就把你领过去。”小厮说道。
萧时慢皱了皱眉,问道:“可是府中出什么事了?”
小厮摆摆手,说道:“郡主多虑了,是二皇子过来府中小住了。”
“轩表哥来了?”本快步走在前头的萧时慢,脚步霎时顿住,语调雀跃地向小厮确认。
“正是。”
“那你先过去,同父亲说我一会过来,我今日去了义庄,换一身干净衣裳再去见轩表哥,以免失礼。”
“是,小的这就去回话。”
两人就此告别。
萧时慢连走带跑地回水榭小筑,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轩表哥,她的心中高兴极了。
如今圣上有三个儿子,年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