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宣政殿
殿内传来一声清脆的摔碎杯子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晋王咆哮的怒骂声:“逆子!你个逆子!”
吓得所有人低着头一动不敢动,站在殿外等待子英的风荣望着天上的月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她嫁给子英之后她已经记不清这是子英第多少次触怒晋王而被申斥了。
这次又因为什么呢?
过了许久大殿的大门被打开,风荣回过身来看到子英拿着一束竹简走了出来,子英抬头发现自己的妻子就在门口等着自己。
他的表情充满了愧疚,风荣走过去给他披上披风说:“夜里冷,应该多添一件衣服才是。”
子英握着风荣的手说:“回家吧。”
风荣点了点头。
回东宫的路上子英一言不发,风荣靠着子英的肩膀也是沉默。
子英握着手里的竹简心中思绪万千,眼下的他急需要有军方力量的支持,可站在他这边的几乎都是文官。
子英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风荣若有所思。
子英和风荣回到承祧殿之后,子英还是在处理政务。
风荣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因为子英总是熬夜处理政务而且白天也不得休息。
风荣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旁边安安静静的。
第二天上午
御前总管何内监在花园里监督园丁修剪花枝,这个时候风荣和流萤走了过去。
何内监看到风荣行礼道:“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风荣笑着说:“大人有礼了,您这是做什么呢?”
何内监恭敬的说:“这不是要入夏了么?老奴盯着他们把宣政殿附近的花草打理一下,陛下处理朝政累了过来歇一歇看着心情也好。”
风荣对何内监说:“大人真是辛苦了,这大太阳的你也去歇歇吧,我瞧着这些人也快做完了。”
风荣望向一旁的亭子说:“何内监跟我去那边歇一歇吧。”
何内监的表情有一些迟疑但还是跟着风荣来到了亭子。
风荣坐在亭子的席上看着何内监说:“大人也坐吧。”
何内监恭敬的说:“老奴不敢。”
风荣笑了笑说:“大人这是不肯给本宫这个面子了。”
何内监急忙说:“不不不,娘娘让老奴坐,那老奴坐就是了。”
说罢何内监也跪坐下,风荣看着何内监说:“既然是跟大人说话,本宫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您是大王身边最得力的内监,也是大王最信任的人。
想必您也是知道太子如今的处境的。”
何内监望了望四周叹了口气对风荣说:“娘娘,太子是老奴我看着长大的,老奴是十分心疼他的。
但太子是个脾气倔强认死理的孩子,老奴并不是说他做错了什么,他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储君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可是他总是忽略一件事那就是大王他身为一个父亲一国之主他的尊严是不能被触碰的。
纵然父子之间对一些事情的看法有所不同,可作为儿子来说太子屡次顶撞大王也是让大王下不来台啊。
娘娘,您在他身边您勤劝着点,让太子别总是跟大王不对付,毕竟他是大王啊。”
风荣感激地对何内监说:“大人的话本宫记住了,您是个高尚的人,本宫就知道您会指点一二给本宫的。”
何内监苦笑着说:“娘娘过奖了,老奴看大王和太子如今这个样子也是非常难过的。
人老了,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生命会一点点的消逝,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的儿孙又咄咄逼人,大王的心里怎么会痛快呢?
大王未必就是喜欢公子兰胜过太子,可是在大王面前比起太子公子兰更像是个儿子,让大王更能体会到做父亲的感觉。
娘娘年轻,您大概只知道孩子离不开爹娘,可事实上爹娘也离不开孩子啊。”
何内监的话对风荣来说如同醍醐灌顶,子英和晋王是大王和太子的关系,也亦是父子。
同何内监说过话之后风荣带着流萤往任王后的宫里去,路过假山的时候她听到两个宫女在说话。
:“听说了么?太子因为北方的几个方国去年受了旱灾今年又受了涝求赐下免了几个方国的朝贡呢。结果就被大王给一顿臭骂,砸了好几个玉盏呢。”
:“哎呦,这一两年都多少回了,你说这太子是不是缺心眼儿啊,干嘛总跟大王过不去呢。”
:“没听说么?外面的人都说太子死脑筋呢。”
:“我瞧着公子兰是个心思活络又温文尔雅的人,你说他要是当了太子是不是得比现在的太子强太多了?”
:“我觉得是…”
流萤气不过要去跟人家理论,被风荣死死拽住。
而后这个声音渐行渐远,流萤才开口说话说:“娘娘,你听她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