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
今日上山他带的都是府里的下人,他们断然不会抛下自己不管,但如今一个人影都没见着,恐怕是被人支走了。
能用出这般卑鄙手段的人,无非就只有三皇子了。
轮椅厚重,且在凹凸不平的山地中很难行动。身后不断有随时朝着山壁坠落,后背偶尔被石头击中,留下一道道尘土的印记。
段傅煦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旁观宋宛白和香桃,亦是如此。
他双唇翕动,正想说些什么,只见宋宛白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二皇子得罪了。”
眼看细胳膊细腿的人一下子把他背了起来,段傅煦不由哑然失笑。
“姑娘不用做到这般,你们还是先跑去安全的地方吧。”
宋宛白:“别废话。”
香桃也在一旁附和道:“二殿下别和我家小姐说话了,让她省点力气吧。”
段傅煦:“.......”
地面塌陷,周围传来些许嗡鸣声似山神哀嚎。
幸亏有香桃在,要不然宋宛白恐怕要摔好几次了。
震幅渐渐缩小,三人跑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宋宛白把人放下,直到感受到脚下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们才开始松了一口气。
香桃浑身都是汗,喘着气说道:“奴婢去找找二殿下的侍卫。”
“先别走。”宋宛白制止住她,“恐怕还有余震。”
如她所说,平静的地面重新开始晃动起来,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像之前那般剧烈,而且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停了下来。
他们一直在原地等待许久,察觉到这场地动真的已经过去之后,宋宛白才站起身子。
段傅煦坐直了身子,温润而泽,“感谢姑娘救命之恩。”
“二皇子客气了,这乃是臣女职责。”
段傅煦笑了笑,紧接着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他的话刚说完,紧接着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宋二!”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宛白回过头,“王爷?”
段时珩这个朝着她的方向快速走来。
“刚才地动有没有受伤?”他一上来就是问这句话,宋宛白摇摇头,“并没有,不过王爷为何会在此处?”
段时珩扎营的地方跟她是相反的方向,在加上那里本就安全,为何他会跑到这里来?
“为什么?当然是来.....看看你。”说完他又补充道:“本王从西边跑过来,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刚在地动,王爷也在往这边赶吗?”
“当然。”说着段时珩神情有几分不自在,他语气强硬道:“在外人眼里你是本王的未婚妻,所以本王自然是要多关心你些。”
“愚昧!”
“地动可不是什么小事,王爷怎么能如此任性跑出来呢?应当要寻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对面宋宛白的呵斥,段时珩瞬间懵掉。
怎么回事?她此时不是应该感动地痛哭流涕吗?
段时珩心里有一股无名的怒火,但是却强着道:“本王是关心你才特意跑来的。”
“臣女知道王爷的关心,但就凭王爷的身手,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接二连三的话让段时珩下不来台,最后他只好面色沉沉转身走人。
宋宛白不由得皱眉,一脸疑惑道:“他为什么要生气?”
香桃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她家小姐脑子挺好,就是感情这方面愚钝了些。
“或许是皇叔担忧宋二姑娘的安慰吧。”在一旁存在感极低的段傅煦开口说了话。
经过他们刚才的一番对话,他已经知晓了宋宛白的身份。
靖安王的未婚妻——尚书府宋家二姑娘宋宛白。
宋宛白很快反驳道:“他又不是不知道我身手,这般如无头苍蝇跑出来,若是遇到什么意外,那只是帮倒忙。”
她说得言之凿凿,段傅煦有些无奈,“或许吧。”
“殿下!二皇子殿下!”
远处,段傅煦的侍女跑了回来,一脸恐慌,“是奴婢来晚了,刚才被人拦住了......”
段傅煦摇头,只是吩咐她把轮椅拿过来,“不用解释了,本宫知道。”
宋宛白一眼就看出了其中有猫腻,于是问道:“二皇子可否需要臣女护送?”
“那就太感谢宋二姑娘了。”
发生了地动,很多世家公子小姐都吓软了腿,于是太子只好破例让马车上山载人。
宋家的跟着二皇子的马车一起下山,山脚下两辆马车才分道扬镳。
马车缓缓压过铺满尘沙的沙地,空中漂浮着浓浓的尘埃。
下人将马车帘关上,望向眼前的段傅煦望着的方向问道:“那位宋二姑娘可真是个热心的人,要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