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了
傅言咬牙切齿的声音像一道道惊雷,将唐梨整个人打入恐惧的深渊。
她做过的最为不耻之事,宁愿一辈子不见他也不想让他知道的秘密,竟然就这么不堪地、经由他的口宣之而出......
唐梨的心不住地下沉,又害怕又惊慌地任他一点一点撕碎自己的羞耻心。
“五十万伺候一个精神病,是不是后来觉得亏,戏没演完就跑了?”
箍住她手腕的力道一下子收得更紧,傅言朝她躬身凑近,嘴角勾着森然的冷笑。
“唐梨,别在我面前继续假装纯真无瑕的天使。广告能赚几个钱?再委屈自己伺候我一年,拿到的钱差不多够你在S市买一套房。怎么样,这回应该不会觉得亏?”
......
被羞辱的委屈让她不知从何积攒了力气,曲起的膝盖重重顶向他的腹部,双手被禁锢的力道瞬间失了大半。
唐梨奋力挣脱,不顾一切推开他,夺路而逃。
她飞快地乘电梯下楼,一路跑到小区门口。正好一辆出租刚到下客,唐梨迅速上车关门,催促师傅快点开车,似乎再晚一点就有追魂夺命的猛兽追上来。
凌晨的街道,安静的路灯与车灯,像虚无的幻影茫然在她眼底流转。
她不敢闭眼睛,怕动一下眼皮就会有东西流出来,亦或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刚才那些可怕的声音又会冒出来......
好不容易到了公寓楼下,唐梨一鼓作气跑上三楼,想开门时发现自己没拿包。
当时,她只来得及抓起躺在身边的手机。
“还以为你在同事家不回来了......”来开门的王芳迷迷糊糊地说完转身就走,然后觉得不对劲,又转回来问:“你不是带了钥匙?”
门在身后关上,忍了一路的眼泪一行一行流下来,无声无息。
王芳顿时被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惊醒。
“怎么回事?”
唐梨就地蹲下,埋着脸呜呜大哭。
“究竟怎么了?”王芳傻了眼,又是劝又是哄。好不容易等她哭完一波,才把人弄到沙发上。
结果触景伤情,一看到沙发,唐梨又开始哭。
认识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她哭得这么伤心欲绝。王芳是知道她没交男朋友,所以心里有点发毛,生怕她是在同事家遭遇了什么暴力事件,暗想如果确有此事她该怎么开口安抚好友,怎么带她去报警......
“小梨,你别怕,有我在呢。”等她哭的没那么厉害,王芳又开始劝。“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把广告做没了......”
“......”
王芳回了回神,想起之前她提过的那个因为校友关系“抢来”的广告。
“这个广告没了,还有下一个嘛。”
“不一样......呜呜呜......”
看着又哭上劲儿的好友,王芳哭笑不得。瞎担心了半天,结果因为一个广告。
折腾到大半夜,两人才各自回房睡觉,早上都起晚了。
唐梨基本没睡着,脸色不好看,两只眼睛又红又肿。她听了王芳的话,休半天假,回床上补眠。
王芳临走前还嘱咐她不要胡思乱想,让她觉得挺惭愧。她不是故意瞒着王芳,可事关傅家的隐私,她不能说。
稀稀拉拉睡了半天,唐梨起来吃了点东西,好好收拾一番,勉强出门去了公司。
高进上午来工位找过她,下午看她进来,以找她开会为由把她叫进没人的会议室。
“生病还是有事?”他指的是早上没来的缘由。
“没有......就睡太晚,早上起晚了。”
高进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开口对她说:“早跟你说过别管其他人胡说八道,你越在意,那些人八卦起来越有劲。”
“我没在意。”
“那就好,回去上班吧。”
找她就为了说这句话?唐梨还以为他要追问梁成那边的消息。
“高总监,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早该拿到泊娱的广告了。”
听她这么一说,高进皱起眉看她,最后翻了个白眼:“我刚才的话白跟你说了。”
*
从那天起,唐梨没再联系过梁成,也没再收到过傅言的消息。而关于泊娱广告的议论,从之前谁都以为搞定,到现在谁都以为没戏,逐渐也在公司没了声音。
然而快要放国庆长假之前,这个断片的故事又离奇地在公司里续上另一个结局。
-----泊娱要跟微光签广告合同了。
第一手消息是中间人告诉林微的。他受林微所托,一直在帮忙与泊娱斡旋。不过据说傅言那段时间生病,提案压在手里没时间看。就在这两天,傅言已经批示,广告稿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