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吗？

君北睁开眼睛，觉得有点口渴，正想起来倒杯水，就见床边有个黑影。她睡得迷迷糊糊，想也不想直接操起枕头砸了过去。

“北北，是我！”黑影出声了，君北也反应过来那是顾择。

“大晚上的你站我床边干什么？吓我一跳。”拍了拍胸口，君北去拉顾择的手。

入手一片冰凉，君北也不迷糊了：“怎么这么冷？你站这儿多久了？”她冬天睡觉喜欢盖厚被子，所以会把室温调得比较低。顾择穿着薄睡衣，手凉得跟石头一样了，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她马上把顾择硬拽上床，给他披上被子，上调了温度，又倒了一杯水才想起来把灯打开。

灯光亮起，顾择眯了下眼睛，适应了后他一眨不眨地望着君北，也不说话。

怎么说呢，顾择的表情好像被人欺负的小孩儿一样。头发凌乱，眼圈有些红，像失了魂。

“喝水。”君北把杯子递到顾择唇边，也顾不得欣赏他的凌乱美了。

顾择没有拒绝，就着君北的手直接就喝了半杯。

那么乖，君北放下杯子想要抱抱顾择，然后又发现他后背的睡衣竟然还是湿的，她皱起了眉，“怎么了？这是汗吗？”

顾择轻轻地嗯了一声。

君北可以确定他出问题了，但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下床穿鞋跑去顾择卧室找了套睡衣，回来催促他快换上。

这一会儿的功夫，君北就觉得自己身上冷嗖嗖的，再对比刚才顾择冰凉的手，她一阵心疼。

“到底怎么了？”重新躺回被窝，君北握着顾择的手捂着，时不时搓几下，感觉有了些温度才稍稍放心。

“我做梦了。”顾择低声回答，“梦里你冷着脸说我是假的，想要离开。我伸手去拉你，但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越走越远。”

“怎么会呢？你那么好我怎么会想离开你。”君北半抱住顾择，心里却是一惊。差点儿忘了顾择有多敏感，她皱皱眉就能联想一大通情况。有些后悔自己老是爱胡思乱想了，又想起这事儿都过去好几天了，她基本上是一觉到天亮，也许他不是第一次站这里？

“顾择你老实说，这样多久了？”

“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听这意思果然不是第一次。他手还没好全，又不知道半夜里站了几天，到现在还没见感冒发烧，她都不知道要不要夸他一句身体真好。

“也就一个星期左右，不过之前我只过来看一眼就走。今天……”今天又做了一次梦，所以才站久了点儿。他觉得那个梦太真实了，梦里的君北看着他的眼神透着厌恶和恨意，被那种目光看着，顾择感觉如坠冰窟。清醒过来后心脏狂跳，指尖发麻，连呼吸都是痛的。

“你是傻的吗！都进来了不知道到床上睡？”君北心里很难受，说话都带上了哭腔，“你怕我走为什么不上来抱我！”那样的话她马上就会醒来。

“北北别哭，我不是故意的。”他拍着君北的背笨拙地哄道，“我怕你担心。”

“可你这样我更担心。”君北抬头，“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小心翼翼的？谁谈恋爱还要像你这样看对方脸色的！”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她捧着顾择的头凑近了一些，“你这不是发病吧？要不要吃点儿药？”

“没有发病。”顾择回答，这话要换个人问他肯定觉得是在骂他，可发问的是君北，他知道这句话是在关心，“我已经很久没发病过了。”

“那你也不能这么折腾啊。普通感冒也很难受的！”又摸了摸顾择的手臂，感觉已经热乎起来了，她叹气，“你要相信我啊，不会离开你的。”

“嗯，对不起。”他当然相信君北说的话，但有些时候就是控制不住的去想“她可能离开”。而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觉得异常的煎熬。他想要听君北亲口说“不会离开”，却又怕她会因此认为他不信任。两种念头僵持不下，他绝不允许自己伤害君北，白天的时候仍像往常一样克制自持，晚上就偷偷看上几眼聊以安慰。

“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君北说着，就见顾择微微抬起上身，“你躺好，才刚暖和过来……唔……”

“北北……”顾择翻了个身，认真的看着被困在臂间的君北。如果她指责几句，他的心里可能还会好受一些。但他的北北就是如此的信任他，为他着想。就像上次他隐瞒病情一样，也是这样轻轻揭过。他看似卑微，实则也不过是仗着君北爱他。

可若这份爱消失……

“你确定你没发病？”君北倒是没有害怕，只是觉得顾择的眼睛看起来比平时深邃很多。他的呼吸喷在脸上，又痒有烫，还有一股形容不出醉人的味道。

唇上一痛，又是这样霸道的吻，君北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她推了推，竟然没推动，但她能感觉到顾择的身体在颤抖。

下一刻，顾择起身就要下床。君北眼疾手快，一下子拽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