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二日，江糖首先安顿好江妈妈，把租屋的钥匙交给她，那个地方暂时还没有被人找到，比较安全。

江糯现在大部分时间清醒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有事按铃找护士，让江妈妈先回去洗澡换衣物，趁有空也要多休息，别再坐在凳子上睡觉了。

随后，江糖打扮修饰了一下自己，化上淡妆，换了条简单的小白裙，昨晚穿过的礼服装好在袋子中，当她举着名片出现在淮安集团总裁办公室。

秘书小姐将人带到后便转身离开，高档写字楼装修明亮简洁，恒温通风系统，连绿植摆放都暗合八字风水。江糖有些紧张地站在中间等待，沙发更是不敢随意坐，掌心冒出黏黏腻腻的汗。

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批改文件，岿然不动，面前站着的人摇摇欲坠，他却连眼风都吝啬扫一个过来，也不知是故意晾着她，还是淮安公司业务已经繁忙到这种地步。

“季总，请问您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江糖主动先开口，没有让沉默长久地继续下去。

“什么话？我似乎不记得了。”他侧着脸，放下签写的文件，当着江糖的面，双掌张开翻转手腕，表示什么都不存在，和昨晚送名片的举动判若两人。

江糖一时之间被架在那，让她很难堪，这无异于主动送上门，却被人拒绝。江糖有些愤怒，眸中喷火，抬头却对上一双深潭冷冽的眸子，瞬间消了气焰，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殆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是发号施令者，说过的话可以翻脸不认，江糖心里再憋屈，却也只能忍气吞声：“季先生，您说允许我来求你。”

“呵。”他似乎是轻笑了一声，曲指轻敲了敲桌面：“江小姐，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江糖不知所措，局促又拘谨。

季淮凉却只是漫不经心道：“江小姐，或许我再教教你，记住求人是要用姿态的，嗯？”

听到这话，江糖气苦，据理道：“我记得季先生也有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昨晚不就是吗？”

男人目光骤然一冷，周围十米如有实质化作了低气压，讥诮道：“江小姐天真，不然好好想想，你以为你今天凭什么有资格站在这里？”

穷人薄浅地，富贵门槛高。江糖失落了一瞬，她早该明白，资本家的每一滴血液中都充满罪恶，哪里轮得到她来讨价还价的道理，何况前事大家说过不再争论。

季淮凉冷哼了一声，毫不留情道：“做不到吗？门在那边，江小姐可以自行选择离开。”

他这意思很明白，今天进这扇门是托了那张名片面子的，若是做不到求人姿态，可以选择离开，一切作废，那么再想进来也不可能了。

“好，我求你。”片刻后，江糖非常平静，回答得很利落，动作亦不曾犹豫，抬手绑住头发，然后拉开拉链脱光了裙子。

温度不冷的室内仍旧让她皮肤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粒子，踢开脚下纷纷掉落的衣物，江糖一边转动身体方向一边解释，以使雇主一览无余，能够满意。

“前面、侧面、后面，没有疤痕，身高一米六八，体重四十七公斤，三围标准，我想上次夜色太黑，季先生不一定看得清楚。”

身体展示完，她上前一步，靠近季淮凉，指了指脸颊上方：“这双眼睛，您说过喜欢……”

“够了。”男人眸中逐渐积攒了火气，甩手扔出未曾签完的那份文件，纸张翻飞散落在江糖面前。

“季先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我可以尽力做到。”江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俱是坦然。

“我说够了，把衣服穿上。”

季淮凉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扣住江糖的手腕，捡起地上衣服递给她。

“江小姐，谈谈你的条件。”

江糖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没有让她做出更加难堪的事，脑海中无数念头闪过，她只来得及抓住最重要的那个，犹如溺水的人迎来了救命稻草。

“我爸爸，我爸爸的公司出了安全事故，妹妹江糯受伤在医院等待治疗，这些希望你能帮帮我。”

有时截然不同的命运仅仅只隔了一念之差，可人生如此，事态往往逼着你做出两难抉择，充其量选其一，此后终将背道而驰。

江糖详细解释了江家目前面临的困境，季淮凉放开人，坐回办公桌后，沉吟半晌：“江小姐，你很会给人出难题？”

“我知道事情不好办，所以才会来找你，如果季先生能帮我，我愿意答应您的条件。”江糖穿好衣服，冷静说道。

季淮凉坐在老板椅上，双腿交叠，单脚支着地面，悬空上半身，挑了挑眉道：“我说我的条件了吗？”

江糖脸色一白，身体轻颤着，有些发抖，她知道她在和魔鬼做交易，条件由不得自己。

“你想要什么？”

“全部。”季淮凉隔空用手中钢笔点了点她，霸气宣布。

江糖还在愣怔中，一时没有明白他讲的要求，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