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她骑上踏雪,十几分钟的路程,到了家。
沈安和初夏正在门口等着。
“怎么了?”她下马,缰绳交给沈安。
初夏脸上有些疲倦,但眼神很亮,道:“歌女和乐伎都培养好了,后天三楼开业,你来吗?”
“我肯定去啊!”沈婷一脸兴奋,古代KTV试行,她肯定要去看看反响怎么样。
“我觉得会很受欢迎。”初夏笑着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形式。能让客人自己上台唱歌,还准备曲谱和歌词。歌词通俗易懂,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
“嗯好。”沈婷拎着鸡进门。
“你今天想吃鸡?”初夏问,“给我吧,我让厨子处理好。”
沈婷挪开手:“没事,这个不是吃的,我留着有用。”
想起这段时间她越起越晚,初夏有些想笑:“你不会是让公鸡叫你起床吧。”
“……哪有,我这是要杀的,练练胆量。”沈婷噘着嘴。
“你不是将军吗?”初夏前几天刚知道,她是远近闻名的青夜叉沈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名鼎鼎的大将军竟是一个女郎。
“嗯……两者不冲突。”沈婷发现自己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越来越强,挺好的,玉朝就需要她这样的人才。“你喜欢吃甜的吗?我买了软柿子。”
初夏接过箩筐,接着昏暗的暮光看了眼,“看起来还不错,我等会洗了,晚饭后吃。”
“嗯嗯。”沈婷点头,将公鸡拴在庭院的树上。鸡头转了转,橙黄的大眼珠子盯着她。
“看什么看?在看把你杀了吃掉!”
初夏看着她有些单薄的背影,还是不敢相信她是让突厥闻风丧胆的沈将军。不知道她真实身份的时候,初夏以为她是哪家小姐,女扮男装出门做生意。
吃完饭之后天就黑了。
“你们去休息吧,我还要练会沈家枪。”
原本两人住在东西厢房,前几天护院搬走空出许多房间,沈婷让三人住在后院。前院现在就她一个人,随时随地可以开始发疯……不,发泄一些不好的情绪。也不用担心会被发现,真是美滋滋。
把公鸡抓在手里,掐着脖子,拿匕首比划了一下,脖子挺长的,应该在哪里动刀都可以吧?
直接划了一刀,公鸡咕咕叫了两声,好像再问:你在搞什么鬼?
“嗯?”沈婷看了眼,是被脖子上的羽毛挡住了。
她将羽毛拨开,露出表皮。
秋天凉爽,她手有些冷,鸡的体温比她高,好像还能感受到脉动,让她深刻认识到这只鸡还活着。
她原本站着,最后蹲着,有些下不去手。
冰凉的刀刃贴到公鸡温热的表皮上,公鸡鸡冠忽然一颤,鸣叫一声,双爪乱抓,翅膀翻飞。
沈婷被吓了一跳,手不由自主的松开。
公鸡支棱着一双翅膀,边追边叫。
“卧槽!”沈婷提腿跑路,“啊——公鸡杀人了!”
一人一鸡绕着院子开始跑,公鸡的翅羽被剪过,只能飞起来一点点,但那张牙舞爪的气势,比沈婷还要足。
白清逸坐在树上,轻笑了一声,他就知道这个人不会让他失望。
她不是沈停,那又是谁?进出长安的人口都有登记,也有外貌描述,他查过最近的进出人员登记册,没有符合的。
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而且这个人的做派,太过离经叛道。编写的话本也是格格不入,但不能否认很有趣。
转了几圈,公鸡还在追,沈婷跑到院子中央,跳到鼎里。公鸡咯咯叫着,扇着翅膀,但只能飞到鼎中间,她探出头:“嘿,鸡兄,打个商量,我今天不杀你,你也不要啄我,我练会武就回去睡觉了。”
鸡可听不懂人说话。
白清逸看了会儿,确定她不能解决,从墙上的瓦片上掰下来一小块,弹了出去,正中鸡的脑袋。
“咕——”一声没叫完,直接倒地。
“嗯?这是怎么了?”沈婷从鼎里出来,手按在公鸡身上,还有心跳,看着像是晕过去了。
沈婷拿绳子将它绑在树上,“天命如此,鸡兄,你命不该绝呀,明天再说吧,今天饶你一条鸡命。”
她练了一会儿武,洗洗睡了。
沈婷是被公鸡打鸣声吵醒的,迷迷瞪瞪的穿衣起床,腰带仍然是乱系一气。
她打了水在院子里洗漱,拿出专门做的猪鬃毛牙刷刷牙。
那只大公鸡巡视自己领地般,昂首挺胸,走一会儿停一会儿,弯头在地上啄食。看见沈婷也没什么反应,很明显是忘了这个人昨晚想杀它。
沈婷打了一个哈欠,坐在石凳上等早饭,停了几分钟,沈安端着托盘进来。一碟小菜,一碗粥,两个巴掌大的肉包子。
比她之前食量大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