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里就是她的住处？”吕建，葛佳

环境比想象中更恶劣些，走道上的空瓶纸箱满堆，随着一个略窄的过道，里面就是许慧珠一家住的地方。

江令耳来的时候，警方在问询着附近的住户，检验人员正进进出出。

“你认识死者吗？”葛佳拿着许慧珠的照片。

“许老太，我们这栋楼的人都认识。”大姨拎着菜的手比划着。

“但你要说熟那肯定是不熟的，我们一般都跟她老公聊些，许老太有重病，没有活动能力。”

“死者的家庭关系怎么样？”

“她老公和孩子对她是真不错，勤勤恳恳照顾了二十多年，许老太脾气也不错，每次出门复诊看见我们邻里邻居的也打招呼。”

“就是可惜了这家的孩子，因为许老太这事，一直没找到对象。”大姨有些感慨，毕竟谁会把自己家的孩子嫁进这样的人家，这不是耗着人家嘛。

听到这里吕建和葛佳对视了一眼。

问询室里。

“你们把我抓进来干什么？”

看见葛佳和吕建进来，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些。

“不管什么事情，你们先让我出去，这些天是我母亲下葬的日子。”

“你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怀疑是我杀了我母亲？”

“你知道你们是在说什么吗？”

“虽然具体报告还没有出来，但是已经证实你母亲是死于中毒。”

“中毒？”他的表情有些疑惑。

“徐家鹏，现在正式开始问询。”吕建看着手里的资料，葛佳在一旁记录着。

“你和死者的关系是什么？”

“母子。”

“死者的大概死亡时间是在前天晚上，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我在家。”

“和我父母在一起。”徐家鹏补充着。

“你对死者有不满吗？”

“你什么意思？”徐家鹏红着眼反问。

“许慧珠有肺性脑病，这是个慢性病。这么多年照顾她很辛苦吧？”

葛佳记录的手一顿。

“每隔一段时间你们就要去一次医院，但是你和你父亲心中都有数，这个病是治不好的。”吕建看着资料如实的说着。

“这么多年的医药费都是自理，没有保险愿意接你们的单子，再加上你父亲年纪也大了，所有的重担都在你的身上，很累吧。”

徐家鹏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没有杀我的母亲。”

他看着吕建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问询还是没有进展，不管吕建说些什么，徐家鹏仍然是那一句，他没有杀他母亲。

吕建看着问询记录，看来还是要找其他的突破口才行。

没有听到葛佳的回答，他看了一眼葛佳。

“你是不是同情他。”吕建肯定的说。

“我只是觉得他不像是凶手。”葛佳回想起徐家鹏的眼神。

“棠哥说的对，葛佳你就是外表看着冷，难接近，其实你这人心挺软的。”

“棠队是这么说的？”

“后面一句是我自己总结的。”吕建眼神朝上看了看。

“你要记住，他们是犯罪嫌疑人，我们只相信证据。”他收起平时的嬉笑，认真的对葛佳说着。

江令耳听着问询室里徐家鹏捂住脸小声的哭泣。

“你觉得他是凶手吗？”她看着一旁的红衣小鬼。

红衣小鬼依旧冷淡毫无表情的站在一旁。

“走吧，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A市殡仪馆。

老人站在灵柩一旁，呆呆地注视着前面照片。

不大的地方，显得格外空旷清冷。

“不是尸体都送去检查了吗？怎么还接着办？”

“谁知道这老先生在想什么，或许，是承受不住儿子是凶手？”

“说来也是真惨，儿子把自己母亲都给毒死了，谁知道还会不会冲他动手。”

“人闲着就容易多管闲事，你说对不对？”江令耳也没等红衣小鬼的回答走了进去。

江令耳看着眼前放大版的老人遗像，许慧珠笑起来比第一次见的样子好看多了。

她手动了动，她和红衣小鬼的身上泛起淡淡白雾。

老人还是一如刚刚的姿势，不知道为什么江令耳感觉老人好像能看见她似的。

红衣小鬼回头看见老人看着她们的眼神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