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己有事的。”
柴俭看她毫不在意的样子,无奈跟着笑笑,把她拉到窗前让她坐下。萧镜十分配合,将脖子上的伤口转到阳光里让他上药。
柴俭倾身靠近脖子右侧的伤口上药,他专注的神情让萧镜一时间忘记了疼痛,出神看着他。他眉心微微锁起,密长睫毛下的眼睛如深夜幽潭般浓黑透亮,阳光落在脸颊上的光泽如此诱人,萧镜转过头在骨肉相称的颊上留下一个吻。
一支箭打断了柴俭起飞的唇角,钉入桌子,二人追出去看时只有一个在视线里飞快消失的背影。他们回去拿下箭上插的信封,抽出一张字条。
大公主是你的杀父仇人,十二年前为了得到身怀妖力的你杀了你们全家。
萧镜本是刑部主簿宋仪的女儿,十二年前家中遭人谋杀,混乱中奶娘带她逃跑被坏人追上,是大公主救了她收做养女,带她到有莘的持真庙生活。母亲在她三岁的时候病故,她没有多少关于生母的记忆,只听说她是蛇妖,自己一出生身上的妖力就被她封印了。萧镜自幼长在公主身边,由公主精心教导,早就把她看作亲娘。
原来竟是为了这不知真假的妖力,杀了一家的人。
萧镜拿着纸条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伤口传来的疼痛肆意扩胀耻笑着自己,她将纸撕个粉碎,抄起刀往外走。
柴俭拉住她握刀的右臂,将她拽回面向自己:“你不能认定了这是真的去质问公主,我们斗不过她。”
“我必须去问清楚。”萧镜全身血液涌到头顶,手脚冰凉。她不能接受多年来敬仰依赖的养母对自己好竟然是为了利用,自己竟然一直在为灭门仇人卖命。
她深吸一口气抽出胳膊转身朝门走,柴俭跑到她面前张开手拦住道:“这是敌人的计谋你不能轻信,我们暗中查清楚再……”
萧镜正欲开口争辩最后一句,公主近臣岑离月带着数十人持剑从门口涌进来。
她瞬间明白了一切。没有必要找公主问清楚了,封口的人已经来了。
萧镜和岑离月等人缠斗,因为不忍心下重手被围困。柴俭知道僵持不久她会伤人离去罪加一等,上前一起拦。萧镜见柴俭动真格来阻拦,怒不可遏地和他对招,越打越气他不帮自己。岑离月趁萧镜主攻柴俭时,趁她不备一棍将她敲晕。
仓促中下手重了,往有莘走的路上经过四天萧镜都没醒来,回到公主修行的持真庙是第五天了。
岑离月将事情经过告知公主:她们在去沧洲途中遇人阻拦,赶到时城里已经传开了过路的吏部侍郎遇刺的消息,她们到茅屋汇合撞见那个射箭的人,将他捉住,没等审问他就自尽了,搜出他手里同样的信,于是闯进茅屋捉回萧镜。
柴俭知道即使是真的,公主也会因为她身上被封印的妖力软硬兼施让她留下,不会伤她,还是担心万一公主真的说服不了她要舍弃她,自己该怎么办,从这里杀出去的胜算有多少。
屋内挤满了侍从,不大的房间更加闷热,他口干舌燥,胸闷得仿佛深陷泥潭。站在公主和床之间,他屏气敛息地用眼梢揣测着母皇脸上的神情。
大公主颜行运坐在床前交椅上,饮茶看着御医给昏睡的萧镜施针。她看了一眼柴俭,放下茶盏朝侍从使一个眼神,身侧打着扇的侍从走到柴俭身旁为他扇风。
公主开口打破了屋子里持续不短的死寂:“你猜那信上写的是真是假?”
“假的。”他仍这样希望着。
“是真的。等她醒来,你预备怎么办?跟她去投奔二弟来报复我,还是将你带她走的计划提前?”公主语气稀松平常,仿佛等她醒来他真的有选择一样。
柴俭闻言身上愈发僵了,躬身拱手正色回道:“儿臣会帮母亲继承大统来报答您的恩情,在此之前绝不离开。”
公主浮起欣慰微笑:“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御医完施针只过了片刻,萧镜睁开了眼睛,看着身上的针和满屋子的人,惊恐无比。
“你们是谁?”萧镜拔下身上的银针扔下床,往墙边缩。
柴俭看着她害怕又陌生的眼神,连忙道:“我是柴俭啊。”说着探身过去,手刚碰到她指尖,她马上收回手紧紧抱膝缩成一团。
他的手悬住,反复打量她的神情,多年的了解告诉他这不是装的,原本见她清醒稍稍安定下来的心再次挂起。
公主示意御医诊脉,片刻后御医神色凝重道:“回大公主,县主淤血内滞,肝虚邪袭,恐怕是难以恢复记忆。”
“你去开最好的方子让她尽快恢复。”
御医领命去配药,公主又让人给她做来清淡粥品小菜。
等她用毕,公主走近坐在床边,看着消瘦憔悴的孩子,卸下方才审视的目光,轻声道:“小鬼,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一件事也想不起来?”
萧镜摇头:“你是谁啊?”眼前的妇人发髻不饰簪花高高挽起,身上的绛紫轻纱笼罩金线绘的牡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