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她这朵绿茶
人佩服,不然你也让你爹爹送镖送出个江南首富好买个官做做,也比在刀尖上讨生活容易啊!”
痛快一时就在以牙还牙。想起她之前对我多有挑衅,我的退避三舍也没换得日后的耳根清净,今天就钱账两清,奉陪到底罢。
雷潇湘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显然没料到我会顺着她把话锋转回去,想来堵得正荒却又找不出话引子,瞪着眼珠气极。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好看!”她撂下狠话后她即拖着那一身曼妙轻纱出了平院。
雷潇湘虽话中带刺,却在道理上挑不出毛病。我确实不缺那几两银子。
我爹韩世连,人称韩百万,顾名思义,万贯家财百万来。实际上韩家的家业远不止这口口相传的百万。江南六州油米织衣地产农田我韩家占尽八成,而东南西北贸易往来没有占上五成最少也有三成。民间有笑言,天下非圣上,而属韩百万,江陵一代多地整条街市都是我韩家的家业,这家业不单包括房屋地契,还指立于地契之上开门迎客的商铺,大到钱庄银号,小至蚕丝针线,看着掌柜不同,其实当家的都叫韩世连。
要问韩家究竟有多少钱,恐怕除了我爹自己以外无人知晓。老话有说富不过三代,可韩家却真正旺于第三代。听爹爹说我太爷爷出生寒苦,祖上做得都是为奴为婢的下等活儿,而我太爷爷的爹,干的是下等活中的下等活——搬尸。
搬尸这个活儿虽说下等,但绝不至于断粮。生老病死,世间伦常,天子与平民,皆逃不过人生百年之后。老祖宗勤快,也恪守职道,进过的门见过的人搬过的尸,收了钱之后便绝口不提全当没那回事儿,名声在当地自然是好,谁家有个白喜事都找老祖宗,生活虽清贫,在乱世流年中却也得于温饱。我太爷爷承了老祖宗的本事,不单搬尸还帮人下葬,也算是子承父业了,衙门的公干和市井的私活,太爷爷忙得跟只陀螺似的,转得多了自然也赚得多了,日子过得比老祖宗在世时好上许多。
说日子真的变了,全要从一单不能说的私活说起。那日我太爷爷从街市回家,路过县令府,却被管家拦了下来,说半夜有活,让太爷爷早些备着过来接手。
夜入后夜,太爷爷准时到了县令府,还琢磨着是县令府上老人有了白喜事,早间便过身要下葬了吗?可一到偏厅却心慌得紧,这尸身上还热着,明显才死了不过半个时辰,怎的早上就预备出了晚上会有死人呐?
太爷爷越想越不对,心中发怵起来。按照管家的意思,将人埋至七里地外的荒山中。
太爷爷连夜挖了个大坑,预备埋尸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将尸体全身上下翻了个透彻。按理是不会有这套法式的,平日里葬的人,都并非死于非命,只有在路上遇上捡尸的才会看看能否碰上意外之财,运气好真遇上了,便对这尸体连磕三头,表明并非不敬,下葬后才可拿着钱两走人。太爷爷想着这人身上要是能摸出个好识身份的东西,日后也可留作证据。
这晚太爷爷不止有运气,还是撞了大运气。这尸身上翻出白银五十两,黄金两锭,还有玉佩一对。人即死了,总不能糟蹋钱财。太爷爷当即磕上九个响头,好生埋了这具无名尸,趁着夜色一路狂奔回家,收拾了细软包袱,带着妻儿便赶了最早的渡船上了路。
太爷爷虽没读过多少书,但道理都清楚的很。县令府上算计着死了个人,这个死人身上还带着大量银两,非官即贵,自己夜间进了府搬了尸,算是个见证人,若县令天一亮想起这搬尸的人活口留不得,那便是灭门的祸。即便是县令放自己一条生路,这尸死得这般不寻常,又是有身份的人,他上头或是家里追问得来,自己定逃不过一死。唯有出走是出路。
太爷爷带着妻儿一路向南逃命。这一逃就逃了三个月,越过大河山川,一路过城一路看榜,未曾见到任何通缉诏令,沿途更未得有人追赶暗杀,这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他在河北岸找了家不起眼的当铺,将一对碧玉换成八十两银子,揣进包袱里过了河再往南行路千里,终于在江南水乡安了家。
太爷爷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取名唤作韩三,如今带着妻儿背井离乡,总觉得丢了老家的破屋已是罪过,不再愿意更姓忘本,便改名留姓,给自己取名韩南生,寓意迁徙江南,绝处逢生。
靠着一百三十两白银两锭黄金,韩南生起了家。
江南物产富饶,不仅渔业丰富,良田多产,丝织更是精美。韩南生并非文化人,却靠着精明能干自通了经商之道。他最先买下了十几亩田地,与妻子过起男耕女织务农日子,地里产量好,织布卖得多,收成也多,生活过得还算富足。
可好日子过了几年便时逢乱世,起义军要起兵造反,在乡野拉着男丁入伙扩军,太爷爷舍不得刚赶上的太平日子,便弃了农田躲在家中贪图安稳。可是邻屋那些少男儿偏要一腔热血浇头颅,同样丢了田地参了反军。
天道多轮回,起义军造反的第二年便被朝廷举力镇压,□□过后一阵血雨腥风。韩南生便捡起邻边那些闲置没主的田地,加之改良兴修水利,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