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五分钟后，姜佑辰拖着湿漉漉的身子，踏着水洼匆匆小跑回来。

人未至，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那个？”

“坏消息。”任希然盘坐在地上，单手撑着脑袋，看上去没什么情绪波动。

其实前半句话刚响起时她还是燃起了点希望的，但紧接着的后半句话直接让她已经抬起的眼皮又垂了下去。

“坏消息是没找到可以让我们出去的内棱镜，但好消息是我找到了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姜佑辰的语气听上去有种莫名的兴奋。

“这就是好消息？这难道不意味着我们得花上更多的时间去找内棱镜吗？”

任希然理解不了姜佑辰现在的兴奋劲，她高兴不起来，不过却隐隐闻到空气中好像多了一股酸酸的气味。

她摸了摸鼻子，皱着眉打量了洞里一圈，但并没发现有什么明显地变化。

“嘿嘿是的，”姜佑辰有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这的确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不过你要知道通常棱镜的入口和出口都不会安置在一起的，对于我们这种每学期都要出外勤的人来说，如果误入了棱镜，只要不是被困死在一个地方，能找到出路就是个好消息。”

“所以你们出外勤每次都是像这样九死一生吗？”任希然听完他的解释更颓然了，“你们那就没有一种能直接定位内棱镜方位的仪器吗？”

“当然有，我们之前一直都靠它呢……”

“那你为什么不把它拿出来？”任希然顿时瞪大了双眼，“我们跟着它找到出口就能活着回去了啊！”

“不在我身上……它是我朋友的，本来昨天我们还在一起的，但现在……唉，这不是走散了吗……”姜佑辰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干脆直接背过身去装作没事人样收拾起背包了。

任希然见状也默默叹了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

姜佑辰找到的密道在一片密集的钟乳石林后，这边的地面都被积水覆盖，水面反射出洞顶的画面，看不清底下有多深。

“我刚才下水探查时发现这片积水的最深处是一个水洞，虽然不宽，但足够一人通过，我们从这下面游出去就能离开这……对了，你会游泳吗？”

任希然点头，她学过游泳，但水性一般，也不知道得在水下闭气多久。

“这里游出去远吗？你确定我们不会卡在里面？”她问道。

“不会。”姜佑辰十分确定地回答，“等会在水下你牵着这根绳子，咱们半分钟就能到另一边。”

他从身后的背包外解下一根攀岩绳，将绳索一段递给任希然，让她跟着自己的做法将绳索套好。

等他们系好绳索后，地上的登山包早已消失不见，但任希然还是眼尖的瞧见她脚边躺着一个只有半个巴掌大的迷你包，姜佑辰毫不避讳地将它从地上捡起，塞进了他左胳膊的臂套里。

“这个月光鳞片你收好，等会水下照明用。”姜佑辰做好这些，又将手里的一样东西递给她。

任希然接了过来，这是一块和她手掌差不多大的青色鳞片，它的光芒很暗，就算拿到光丝灵线下，也只能看到表层的一点幽光，这还是任希然仔细端详的结果。

“我们不是有光丝灵线了，为什么还要用它？”

姜佑辰摇了摇头说：“光丝灵线不防水，而且月光鳞片在水下时比较好用。”

行吧，能用就行，任希然现在也顾不上琢磨那些东西，反正他说哪个好用就用哪个，直接一把将它藏进了运动服的袖子里。

“准备好了吗？”姜佑辰问。

任希然比了个OK的手势。

任希然跟在姜佑辰后头，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水中，水温冰凉刺骨，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个水洼比她一开始设想的深得多，水位很快就没到她腰的位置，这个深度都算得上是一口小水潭了。在距洞穴石壁还有三米左右的距离时，姜佑辰终于停了下来，此时水位已没到她胸口。

“水洞就在这下面，待会我数三二一，你就跟着我下水，因为洞口只能同时容纳一人通过，所以我会在前方开路，你一定要跟紧我。”姜佑辰拍拍她肩膀，“不要太担心，我们很快就能出去。”

任希然点点头，她深吸一口气，跟着姜佑辰的方向扎进水中。

水下的光线十分昏暗，岸上光丝灵线的光芒照不进来，但她能感受到绳子的牵引力，她摸到了那个洞口，的确很窄，她得朝前尽量伸直双臂才能游进去。

进入水洞后就一点光也看不见了，任希然这才想起那块月光鳞片，赶紧将它从袖子里抽了出来。

甬道里顿时亮起了碧绿色的光芒，亮度比在岸上时亮得多。这里的水体看上去很清澈，一点点光亮就能照出很远。

很快，他们游到了甬道的U形拐点，他们开始向上游去。通过弯道后，甬道开始变宽，形状就像个喇叭花似的，任希然看到姜佑辰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