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释然
对于陆衍的心中的白月光是宋卿月这件事,过了这么些年冯玉臻也差不多已经释怀了。换个角度想,戏文里好好一对两情相悦的璧人却因为长辈的一纸婚约被另一个女人拆散,这事儿观众见了都不得意,更别提当事人心中作何感想。
当然戏文是戏文,现实里冯玉臻婚前并不知道陆衍已有心上人,若是知道,她会请求祖父退婚,说来说去,两人成婚也是在陆衍默许条件下过礼的。
冯玉臻在不知情的情况嫁了过来,前世她是偶然情况下进了陆衍书房发现了他和宋卿月的定情信物才慢慢琢磨出来,而现在,自己因为重生提前知道了陆衍和宋卿月的事情,她应该立马收拾东西回扬州吗?
不。凭什么?
自己现在和离,或许能如了一时的愿。可这个时代对女人要求向来苛刻,在外人眼里,一个新婚三四月就同夫家和离的女人,一定是因为不知礼数,或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错事才以“委婉的方式”被夫家休弃,侯府的名声并不会遭受过多的损益。
面对指骂,经历了这么多事,冯玉臻已渐渐地不会太过在意旁人的看法,可她却不能不在意祖父祖母的想法还有冯家的声名。
祖父祖母早已年迈,经历了丧子丧媳之痛,又满心疼爱的将自己养大,她不能让他们忧心忐忑不安。
和离吗?当然要。
只是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得徐徐图之,最好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
所以要想现下冯玉臻为了两人的幸福,麻溜收拾东西腾位置,损伤自己利益,那是不可能的。
至少在和离前,冯玉臻不会让其他人动摇自己淮平侯府世子夫人的地位,和离后,爱怎么样就怎样,反正已经和自己没关系了。
冯玉臻也不会把一切怨头都归到宋卿月头上,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这事男子心中不愿,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所以目前,只要宋卿月不主动来挑衅自己,一定范围内,她愿意二人和谐相处。
冯玉臻转回目光前冲她谦和地笑了笑。
今年九公主的生辰宴邀请了大半京中年纪相仿的贵女,不管是尚在闺中还是已经接亲都宴请来。
宋卿月的父亲是朝中一方大员,她自然也被邀请其中。
宋夫人已经着手给女儿相看人家,门第、相貌和才学都要考虑其中,这个时候年岁相近的公子早已被其他家定下,要么把年龄放宽些,要么就只有门第往下找。
宋夫人不止一次地劝慰,她是过来人,早就劝宋卿月提前做好其他打算。
可宋卿月非执着于陆衍,不肯轻易放手。
直到父亲暗示陆衍两家结亲遭到婉拒后,才渐渐死心。
可每每宋夫人提及哪户公子时,宋卿月心中总不自觉地拿陆衍来比较,样貌,才学,品行样样不及,宋卿月便一个也看不上。
前时就听说陆衍新娶的妻子会参加九公主的赏花宴,自己心中就莫名有种期待和焦灼。
但又说不清到底是期待什么。
期待见到的女人是貌不出众,形容局促,焦灼她同陆衍是天作之合,美貌和气韵并得。
下意识冒出来的想法让宋卿月感到心惊。她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学习琴棋书画所陶冶出的开阔胸襟不应该让她眼红心妒,斤斤计较,更何况只是一个未见过面的女人。
然而,在宴面上看到冯玉臻的第一眼,宋卿月层层筑起的心墙渐渐有了几条裂迹。
有这样一个女子日日夜夜守在身边,天下又有几个男子不会动心。
同冯玉臻对上目光是宋卿月始料未及的,还在慌张之际,对面的女子已向她微微展露一笑。
宋卿月略一愣怔,随即也扯开嘴角朝对面一笑。
更多的女眷都聚在前面的庭院,此处来的人比较少。
见斜对面的身影离开,冯玉臻又往里走了走,几乎没有人来往,只能听见不远处传来热闹的人声。
水榭华庭临水伫立,初春的风还有些凉,经由水面带来丝丝涟漪。
桂月:“岸边还是怪冷的,不若奴婢去将马车上的披风取来。”
冯玉臻点点头,“快去快回吧。”
坐在阁台的木凳上,往下看去,岸边绿草茵茵,靠近水面的地方铺了一层鹅卵石以作装饰,绵延了整个水岸。
约莫一刻后,冯玉臻突然听见了有急匆脚步向这边过来。
本以为是桂月回来了,还在想这丫头走得够快的。
却隐约听到争执声。
是两个女子。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可是……”
……
“我会将一切告诉……”
两人放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冯玉臻听得并不真切。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偷听了两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