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觉他是想让她尴尬死。

“给许多多换一本新的呗。”他接着说。

态度诚恳，还带点理直气壮。

“放学过来我办公室拿！”林老师赶着上下一节课，没空理会江唯礼的幼稚行为。

老师不高兴，许多多也不高兴，吴静更不高兴。

“我不是故意的！”吴静涨红着脸说。

江唯礼：“不是故意的要道歉哦，吴静同学。”

一向礼貌谦逊、绅士大方的校草同学，用一种不近人情的微笑回应她。

说完便把作业本正正地放在多多的桌上，觉得没放好，他又居中对齐了一下才对着许多多说话：“中午记得去换一本，我实在受不了作业本上有个脚印。”

明明都是慢条斯理的语气，对着许多多说话的时候却是出奇的温柔。

许多多满脸问号，还来不及提醒他，这是她的作业本。

迟疑了几秒，她点了点头。

吴静喜欢江唯礼以来，一直表现得很主动，但他从来没有让她难堪过。

这是第一次。

羞愤和不甘让她冲着许多多大声喊：“许多多你是小学生吗！这点小事有必要告老师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声音尖锐，面红耳赤，对着许多多一顿输出。

许多多被怼得哑口无言，是喜欢让人蒙蔽了双眼吗？所有人都看到，告状的「小学生」是那礼貌谦逊的大校草，不是她好吧。

事后，辛郁爆笑：

“礼貌谦逊校草同学当众跟老师告状！哈哈哈！”

“这反差萌也太可爱了吧！把吴静气死了，哈哈哈哈...”

可爱？吴静走之前怒瞪她的眼神更可爱。

“但是多多，你发现没有，江唯礼对吴静这些迷妹一向是礼貌客气的。”

“所以他为什么替你出气啊？你说他是不是...”

“不知道，别八卦了，我去上厕所。”

许多多打断了她，没让她继续往下说。

*

晨曦微光，许多多醒得是越来越早了。

她的高中生活在高一这年的下学期开始变得具体。

以前，她被重复的闹钟叫醒，总是会坐着发会呆，直到觉得时间不够用了，才抓紧洗漱穿衣。

从迷迷糊糊的早晨开始，心不在焉地一天过一天。

她开始逐渐不依赖闹钟的重复模式，闹铃一响，她就起身洗漱。

有时候她也会因为嘴角冒起的一颗小痘痘，导致出门时撞见对门走出来的江唯礼而不敢大声回应他的“早上好”。

但这种小自卑在他的引导下，也会逐渐忘记。

他说：

“你今天看起来迷糊得很可爱。”

“许多多，睡的很好？今天很有精神。”

“早啊许多多，又这么巧。”

有时候她开门出来，见江唯礼没有从对门走出来，只好一个人独自坐电梯下楼，却在大门外看见那个等在树下的少年。

正如三月的这一天。

初春的阳光，洒在江唯礼身上，脸庞轮廓清晰，透着一股少年气。

“早上好，许多多。”

许多多有些恍惚，看着江唯礼，点了点头。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在镜子前是怎么练习的“早上好”。

江唯礼是不带责怪的语气：“许多多，你今天有点慢喔。”

她尴尬地回应：“啊…抱歉，你可以不用…”

江唯礼轻声打断：“走吧，刚好今天想打车，穿了新鞋，不想挤公交。”

他总能这样，不经意地就帮她解除所有尴尬。

早高峰期，即便是打车，走走停停，到校的时间也并没有早多少。

一起从的士上下来，许多多便拉开和江唯礼的距离，她想着要找什么借口才能不和他一起走。

众目睽睽，保命重要。

“多多！多多！”

正巧，辛郁从自家的车上下来，朝她飞奔过来。

她看向江唯礼，还没开口。

“懂。三个人的节奏不好掌握，我退出。”他带着少年气的笑，一副大方的模样，大步走开。

许多多也笑了，转身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辛郁。

“早啊，辛郁。”

辛郁也笑：“早！多多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喔。”

“嗯，昨晚睡得不错。”

辛郁看着才走不远的那个身影，啧啧道：“连背影都这么帅，多多，你这是把校草同学赶走了？为了我？哇，我可太感动了。”

许多多一脸黑线，“停止脑补，顺路拼车而已。”

辛郁：“好，我懂，我懂！帮你要作业本，也是因为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