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迷情香、暖情酒等等层出不穷,今日不是你害了她,就是她惩罚了她,却没想过冷明烛身为受尽宠爱的嫡公主,自小长在中宫皇后膝下,竟也见过这般腌臜东西。
顿时,看向她的眼神隐晦的心疼,“不管如何,这些东西还是少饮为妙。”
冷明烛才不管他,已然喝了一盏又一盏。
这酒不仅口感浓烈,而且极易上脸。几杯下肚,她两颊便已染上红晕,像甜美蜜桃上那两抹绯红,浓烈艳丽,水润剔透,让人忍不住想抱住狠狠咬一口。
许靖池哽了哽嗓子,偏过头不去看她,同时伸手夺过放在桌案上的酒壶,“主人醉了,不能再喝了。”
醉鬼哪里肯承认自己醉了。
冷明烛伸手问他讨要。
递到面前的手白嫩小巧,指节纤长,美中不足的是掌心偏厚了点。
许靖池扭过脸来再次看向她,粉面含笑,双目润水,半趴半伏在矮桌前,歪着头管他要酒壶。
有了几分醉意的冷明烛与以往冷静自持很不一样,似乎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昭示着她软糯可口,懵懂易骗。
他忽然就心里犯痒,想亲眼瞧瞧她喝得酩酊大醉后会如何,彼时会否像慵懒粘人的小猫,是否会剖开心肺与他坦诚相待,会否抱着一声声唤他阿池……
突然就有些渴望她能喝得更醉。
他将怀中酒壶还了回去,嘴上状作关切担忧道:“主人少喝些酒。”
心里却有道声音说:主人快快饮醉吧。
眼见着冷明烛夺过酒壶,倒一杯喝一杯,她喝的又快又猛,很快持杯的手就有些不稳了,摇摇晃晃地壶口对不准酒盏,洒了一片出来。
她歪着头,迷迷瞪瞪地用手去擦桌上酒渍,擦了半天不仅没擦干,还湿了手,掌心潮乎乎黏腻腻得难受。
她掌心朝上将手伸到许靖池面前,舌尖舔了舔唇角沾染的酒渍,含糊道:“手,好凉!”
许靖池一怔,这醉酒的效果明显远超他的预想。
起身挪到冷明烛身前,伸手想要握住她玉手给她擦一擦,他手伸到一半碰巧抬了下眼皮,却正撞进那对银色眼眸里。
她眼底一丝清明诡异一闪而过,随即又被水汽迷蒙填满。
她没醉!
许靖池呼吸一紧,顿时心惊肉跳,脑中轰一下炸开,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根本没醉!
伸了一半的手半道停住,转而迅速回到自己身上摸出块素净帕子来交到冷明烛手上,低下头慢慢说:“主人把手心里的水擦干净就不凉了。”
冷明烛不情不愿接过那方帕子,口中嘟嘟囔囔听不清说了什么,草草擦净掌中酒渍,将帕子随手一扔。
她虽然喝了一肚子酒脸色绯红,但头脑却出奇地清醒。
客栈门口的那种感觉始终让她不安心,本想试探一下他是否心有所异,这样老实乖顺地跟在身边是否有所图谋,所以特意制造了二人独处的机会,甚至不惜喝下一杯又一杯酒打造一个喝醉的假象,想让他自露马脚。
不过眼下来看,这一番试探毫无所获,他依旧如往常那样细致周到,任劳任怨。
那么,那种感觉真的是错觉,是疑心太重了么?
用人不疑,她有些后悔今天的这番试探,暗怪自己从始至终还是没能做到像阿娘那样磊落大方,信任身边所用之人。
不,尚不能这般论断,她推翻自己的懊悔,她曾无条件信任过靳妈妈,可那人却是埋在身边十数年的线人,想着法子欺她骗她。她不是没给过别人信任,只是有些人不值得而已。
她又忍不住有些犹豫,或许许靖池是值得信任的人呢?或许他真的别无所求,不然那次东灵山跑马春游,林中唯有他二人时,他若有歹意便已然得手了。
他不在意生死地替她跑了这一趟,夜入阜阳侯府杀人潜逃,为了她的要求赌上的是自己的命,哪有像他这般不计生死的歹人?
冷明烛这才长舒口气,慢慢将心安下来,决心要信他一回。
她心里翻江倒海得不平静,许靖池也没闲着,一面反复回忆自己的所作所为,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是否恭谦乖顺,一面费力抑制那点快要藏不住的心思,可想来想去也没觉出哪里不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