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陈默，你妈妈叫你先别回家，你爸又回来了。”楼下刘婶看到放学回来的陈默连忙拉住她说到。

“你爸真不是个东西！这才从放出来几天，又开始了，你妈这么好个人也是可怜，怎么就摊上你爸这么个人！”刘婶又感慨地说。

陈默抬起头向着那墙上贴满小广告和那楼梯布满铁锈的楼道里望了望。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爸爸和别人家的爸爸不一样，别人家的爸爸会挣钱养家，也会对自己的孩子很好。但她的爸爸不会，她的爸爸会经常找妈妈要钱，如果妈妈不给他钱他就会骂妈妈，甚至会动手打妈妈。

小时候她不知道她爸爸为什么会这样，后来她长大一些了，她听到周围邻居说她爸爸吸毒，吸毒的人是没有理智的，当他的毒瘾犯了他就像个疯子，如果妈妈不给他钱他就会使劲打妈妈。看到他打妈妈时她会帮妈妈，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他会连她一起打。

有一次他回家拿钱，妈妈没在家，只有陈默一个人在家做作业，他问她妈妈把钱放在哪里，她没回答，他就用凳子使劲打她，打得她满头是血，还好妈妈及时回来了，把钱给了他，他才骂骂咧咧的离开。

那天妈妈哭得好伤心好伤心说没有保护好她，但她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她，妈妈不会过得那么辛苦，她听到过小姨劝她妈妈叫她报警，但妈妈说她不能，因为爸爸说过只要她敢报警他就会报复自己。妈妈不敢拿她和一个没有理智的人赌，后来妈妈就告诉她如果他回来了，她就先不要回家，等他走了再回来。

转眼间，他因为吸毒被抓已经过去一年多了，这一年多以来，是她懂事以来和妈妈过得最开心、自在的一年了，这段时间里妈妈虽说还是为了她们娘俩儿的的生活辛苦工作，但至少不像以前那样每天过得提心吊胆。现在他又回来了，她们都噩梦又开始了。

“臭婆娘，叫你拿点钱还是这么磨磨唧唧的，下次再这样老子弄死你！”陈默看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人骂骂咧咧的从楼道里走出来。

他看起来比以前老了一些，头发剪成了寸头，看起来更凶了，穿着一件花衬衫，一条藏青色西裤，一双脏兮兮的皮鞋。路过她身边时，认出了她，停下脚步盯着她说：“死丫头，都不认识你老子我了吗？看到老子都不知道叫人！”

刘婶连忙把她护在身后，说到：“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一天到晚尽干些混蛋事儿！”

“关你这个死老太婆什么事儿！多管闲事！呸！”可能是他忙着去买他想要的东西，说完这句话，吐了口痰，便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陈默连忙向家跑去，一进门便看到家里一片狼藉，妈妈正弯着腰收拾，她一出现，妈妈便走上前说：“默默，你回来了，没碰到他吧！”

“妈妈，他有没有打你？”陈默边说边着急地掀起妈妈的衣袖看。

“没有，默默，他只是砸了家里的东西，我没事儿，等我收拾好就去给你做饭。”妈妈拉住她的手说。

“妈妈，我和你一起收拾。”陈默说完便弯下腰和妈妈一起收拾起来。

母女两人很快将家里收拾干净，吃完饭，陈默对妈妈说：“妈妈，今天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睡。”

“好，今晚妈妈就和默默一起睡。”妈妈笑着说。

洗漱好后，陈默和妈妈一起躺在床上，看着妈妈身上已经穿了好多年都洗得发白的天蓝色睡衣，看着那张原本美丽的脸庞却早早爬上了皱纹，明明才35岁两鬓却因为操劳染上了白霜。她不由得抱住妈妈：“妈妈，我一定会好好读书，以后努力挣钱让你过上好日子！”

“好，妈妈等着默默以后挣钱养妈妈！快睡吧我的宝贝儿，明天还要上学了。”妈妈说完抱着陈默像小时候那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第二天一早，陈默一醒便闻到了早餐的香味，看着妈妈那操劳的背影，她一阵心酸。吃完早餐，告别妈妈，她往学校赶去。

她从小就成绩优异，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在学校愈发没有什么朋友。

在幼儿园的时候还好，大家都小还不懂那么多，还有人愿意和她玩儿。到了小学，有同学知道她家住在又老又差的筒子楼里，她爸爸还吸毒，大家都离她远远的，说她是吸毒犯的女儿。刚上初中，最开始还有人愿意和她说话，但后来听到有人说她爸爸吸毒还被抓了，都不再理她了，有几个女生还经常欺负她，把她的作业乱扔，说她爸爸吸毒说不定她也吸毒，还威胁其他同学不准理她。

但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没什么，她只想好好学习，到时候好多挣点钱，让妈妈不再那么辛苦。才踏进教室就有个经常欺负她的女生大声对她说：“你还好意思来上学，听说你那个吸毒犯爸爸出来了。”

陈默没有理她，径直走向了自己的位置坐下，那个女生可能是觉得她这样很不给她面子，就起身来到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说到：“陈默，你凭什么不理我！”

正在这时班主任陶老师走进来看到了这一幕，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