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元小瑕理所当然地拒绝了郭爱敏要送助理的提议，郭爱敏在电话那头笑笑，问她说是否因为有栾生作陪？

元小瑕隔着电话也面红耳赤，嘟哝道：你好歹给我留点颜面咯。

栾嘉树大大方方地将她介绍给所有人，倒是显得元小瑕不够光明磊落，她隔着电话跟郭爱敏似是而非地提一句，也算是告慰自己那一点点虚浮的心。

剧组磨合过了三天，一切渐渐也走上了正道，虽然颇有些手忙脚乱，但是年轻人组起来的团队有其特别的活泼可爱一处，除开演戏时的角色的沉郁，元小瑕并不觉得这个工作有什么让她特别难熬的地方。

演元小瑕婆婆角色的是一个四十刚刚出头的女演员，不化妆的时候看上去也不过就是三十多的模样，性格很热情开朗，很会开玩笑。

演戏之余的空闲会给自己的孩子打去视频电话，三四岁的小朋友看到妈妈就会笑开了脸，追问什么时候回来。

女演员的神情全然的温柔，她认真又仔细地倒数着日子，并不敷衍小朋友的思念。

听说她离婚不久，丈夫也是演艺圈人士，出轨了年轻的小助理，林深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嘴角含着几分嘲讽道：“说真的，我不知道她图什么，图人还是图钱？知三当三的，可真恶心。”

元小瑕不免想起元明珠。

当夜里拍夜戏，栾嘉树手里拿了一把老式的蒲扇，坐在宋导的身后，和他一道看摄影机的东西，或许是栾嘉树那一副好学的态度影响到了宋导，宋导仔仔细细地给他讲电影构图对叙事的重要性。

栾嘉树显得十分有耐心。

宋导讲的唾沫横飞，激动地手舞足蹈，元小瑕补完妆，穿着那一身青色棉布走到他背后都不知道，栾嘉树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就去拉她的手。

元小瑕说：“看看我，年不年轻？”

林深的手有魔法，元小瑕也不知道具体她的画笔落脚到了那一处，总之整个人就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栾嘉树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十分走心地夸她：“二八年华。”

元小瑕悄悄说：“是喔，好不要脸，年纪那么大还演小姑娘，招人骂的。”

栾嘉树也悄悄说：“是谁骂你？我替你打他？”

元小瑕被他逗笑。

一旁的宋导看过来，指着元小瑕说：“对对，就是这个娇俏的神态，保持住啊元老师，我要的就是这个！”

新婚的少女神态娇俏，穿着崭新的衣裳在夜里跟她的小丈夫说话，小丈夫老气横秋，手里握了一本书，问她认不认识字？

十五岁的小演员把握不住细微的神态，宋导要他再稳重一点，他撑着额头对宋导讲：“我觉得不对，哪个十几岁的男的能对自己老婆稳重啊？又不是四十多了！”

小男生似懂非懂的年纪，说的颇为露骨，宋导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瓜说他：“你懂个屁就懂？人的心思都在读书上呢，书中自有颜如玉。”

小演员讲：“你不懂年轻人。”

宋导被刺激到了，转过身问栾嘉树：“是吗？真的吗？”

栾嘉树也眯着眼睛在笑，他说：“是的，你不懂年轻人。”

当夜里下了戏将近凌晨三点，元小瑕换完衣服卸完妆，走回租住的小屋的时候，感觉自己走路都在飘。

栾嘉树在她险些摔到路旁沟渠的时候拉了她一把，元小瑕霎时惊醒：“吓死我了！”

这一吓瞌睡虫被吓飞，等洗完澡躺到床上就真的睡不着了。

栾嘉树倒像是睡意昏沉，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背脊，可是元小瑕抬起眼看他，他却也并没有睡着，虚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就侧过头看看她。

她凑过去，脸颊同他贴近。

栾嘉树胸膛起伏，低声问：“睡不着？”

元小瑕反问他：“你怎么不睡？”

栾嘉树低低笑了两声，他说：“我是在想宋导说的。”

元小瑕说：“什么？”

“稳重一点。”

栾嘉树轻轻道。

元小瑕想，什么稳重一点？

——爱意和暗恋。

栾嘉树抚摸着女人的背脊，宋导说，稳重一点，栾嘉树早在心中嗤笑并驳斥。

少年人的好感不可能稳重。

元小瑕说：“你像是在打什么谜语？”

栾嘉树说：“对你？”

元小瑕点点头，她咬了一口男人细嫩的耳垂，含糊道：“云里雾里的。”

栾嘉树心底再次嗤笑。

他拍了拍女人的背脊，抬起她的手臂，替她脱下那一件宽大的睡衣。

他埋首温热的皮肤，嘴唇贴紧，手指没入。

元小瑕细微地颤抖了一下。

他有些凶。

元小瑕抵在床头，潮润的发根贴附在头皮，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