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无礼

看到大殿中为数不多的女官根本争不过男官员们，赞同的声音被反对者淹没，叶珉珉的眉头皱越紧，这帮老顽固，要说服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必须出奇制胜，才不会白费口舌。

“臣以为，女子参加公开蹴鞠不仅有益于身心健康，还能增进民间的和睦，展现大周的文化魅力，应当大力支持和推广。易大人他们恐怕是担心女子们能够公开蹴鞠之后，压了你们男子的风头吧？”

叶珉珉上前一步，郎声应答，“就像如今这大殿之上，男女同朝为官，女子做事往往更为细致，频频受到皇上的嘉奖，恐怕这才是你们打压女子蹴鞠的真实原因。”

她的声音清脆，讲话自信，所说的内容令人侧目。

“哦？这位是何人？”皇帝当然知道叶珉珉是谁，但他在龙椅上微微侧目，像是对这位年轻貌美、出言不逊的女官颇感兴趣。

“回禀陛下，她是叶珉珉，钦天监监正，是此次上折的大人之一，她的侄女，就是女子蹴鞠运动的倡导者和领军人物。”李德安在一旁解释的非常详尽

他回复的声音并不小，连殿中的诸位臣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如此。”皇帝点点头，像是在称赞这位女官的胆识和才华。

原本想上前反击的御史易大人就犹豫了。

“叶爱卿，你既然如此推崇女子参加公开蹴鞠，想必于蹴鞠一道颇为擅长，那么你可否亲自示范一番，让朕和众爱卿都开开眼界？”皇帝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玩味。

“陛下……”叶珉珉惊讶地抬起头，看到皇帝淡淡的笑容，心中一紧。她知道皇帝是在考验她，如果她拒绝了，就会显得胆怯和虚伪；如果她答应了，就必须得踢好，不然就会面临众人的非议和嘲笑。

犹豫片刻，叶珉珉咬了咬牙，道：“臣遵旨。”

“好。”皇帝微微点头，示意内侍去准备球场准备。

“珉珉，你真的要去吗？阿满年纪小，这事败了就败了，你若是上场只能成功，这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给群臣，你不怕被人笑话吗？”叶世安走到叶珉珉身边，低声劝道。

“二哥，我没有什么可怕的。今日就用女子的蹴鞠技术能让他们刮目相看。”叶珉珉坚定地说道。

“那你要小心一点，不要受伤了。”叶世安拍拍她的肩膀，表示支持。

在大家都转到球场的过程中，叶珉珉找了个空档，请李德安立刻让人会话给叶春雪，叫她们国子监的女子蹴鞠队迅速到宫外备战。

看到李德安点头答应，叶珉珉方才随宫人去换了一身轻便的服饰，她穿着一袭暗夜蓝扣圈子垂胡袖的衣衫，一件苍色丝理的蕉葛裤子，海兰色绣花百水裙半撩起，长发绾了个道髻，只余耳上祖母绿的耳珠，整个人看上去俊美英气，宛若少年。

“别的不说，这叶家的人相貌真好，听说她那位侄女，小小年纪就有倾国之姿。”有位官员低声赞叹。

有人小声附合，“那可不，要不她哥能被南秦的明珠公主看上呢，听说再过几日就要去南秦求娶公主。”

“明珠公主不是就在咱们大周客居吗？怎么还要去南秦求娶？”有职位低的不明究里，好奇地问道。

“那可是南秦的公主，你以为是民间嫁娶呢？当然要亲自前往才能以示隆重。咱们太子前个不是都去北齐求娶公主了吗？”

……

场外的纷杂叶珉珉自然是听不见的，她手持蹴鞠，在众人注视下向皇帝行了一礼。

“陛下，请恕臣无礼。”说完，叶珉珉便将球抛向空中，并用脚接住。

她如同在空中踢球一般，双手背在身后，用除手以外身体任何部位触球，动作灵巧优美，如同舞蹈一般。时而用脚尖轻轻一弹，时而用膝盖顶起，时而用胸口垫住，时而用头部顶飞……还时不时地变换方向和高度，让球在空中划出各种曲线……

叶珉珉的表演引起了观众们的惊叹和掌声。

“好一个叶爱卿，朕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这招绝活。”等球落地，皇帝率先赞叹道。

随着皇帝的话落，围观的大臣们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出声喝彩。

“陛下过誉了，是先皇当年远见卓识，今上继往开来，给了咱们女子许多机会，臣的才华才有了得已展现的机会。”林青青微笑着回答。

她这话一说，原来反对的人就憋了气，毕竟谁敢说先皇的不是，非议今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和谐的气氛。

“叶大人，你只会一个人玩耍罢了。你敢不敢跟本皇子比一比？”一个男声冷冷地说道。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紫袍金带的年轻男子站在人群中，他长相英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透着一股傲慢之色。这正是皇帝最近很宠爱的三皇子——谢星远。

他的身后是一片宫殿，宫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照耀着宫墙上的镂空砖石厚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