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的无罪释放
陈丞相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曾经来过。
他此时来到大牢看望花无颜,也是打着心疼她的身世可怜,以及对她的一番怜爱,不希望他误入歧途。
花无颜在心里也是做好了准备,因此,当丞相大人见到她刚开头,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花无颜愿意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数禀告,但只希望一事,还请大人成全。”
“你身子骨还没养好,快起来,有话起来再说。”
“还请大人成全!”花无颜非但没起来,还一个头磕了下去。
老丞相无奈,只能由着她,询问花无颜到底有何所求。
花无颜抬起头,一脸郑重的说道:“无颜愿意帮大人调查祁将军被杀一案,但如果此事并非是那人所为,还希望大人...不要对他赶尽杀绝。”
老丞相愣了片刻,顿时就怒了:“花无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饶是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对方会让他放过那个杀手!“那个杀手,他杀了那么多朝廷命官,还差点杀了本相!要不是你替我挡了那一刀...”
“那就请丞相看在那一刀的份上,了了无颜的心愿吧!”花无颜又一个响头磕了下去。
这一磕,大牢里安静的如同寒冷的冰窖。
感情的事情真的很难解释清楚。前不久,陈丞相从太医与圣上的交谈中得知了一件往事,然后又询问了丫鬟小童之后,便彻底的确定了花无颜的身份。
如果她真的是那场事情当中的幸存者,那他家老伴的想要把花无颜当儿媳妇的心愿算是破灭了。他们家高攀不起,也得罪不起。
二十年前的幽冥宗损失惨重,这中间还牵扯着芜雅阁势力,如果这回的杀手依然是来自幽冥宗,那么芜雅阁肯定不会再次参与进来,就只能靠朝廷自己解决。
而且那天他打量了一个身形的杀手,如果他估算的年纪对得话...花无颜这孩子,岂不是掉进了一个孽缘当中?
“花无颜,你要知道,即使本相可以不追究他的行刺举动,但他在本相府上杀了那么多人,只要他的踪迹显露,依然逃不了偿命的结局。”
老丞相有心给她为后面的结果打了个底,但花无颜仍旧是俯身在地不起来,老人家终于叹出了一口气,“罢了!本相可以应你,只要此时确实与他无关,本相可以不追究他对于我个人的刺杀行为。”
这个无理的要求,就当是还了上一辈欠下来的债吧。
·
三日后,案件再次开始审理。
还是那一日的原班人马,但今天带上堂的人,只有花无颜,并不见苏老板的身影。
在老丞相的走流程开场白后,花无颜一反几日前的死鸭子嘴硬,开始事无巨细地交代了她和程煜的相识过程。
从那日受邀丞相府过府为陈丞相祝寿开始,于同一天遇到了身受重伤的程煜,因为其身世敏感,故而误导了花无颜对他身份与行动上的曲解。再加上有丞相本人亲自作证,当日的刺杀过程中,花无颜确实上来为他挡刀,这点做不得假,在证词上若被判属实,只会证明花无颜并非杀手组织一员,洗去了帮凶嫌疑的可能。
“除此之外,花无颜有一见解,不知大人可否容禀?”
陈丞相已经决定要判花无颜无罪了,但没料到她突然来这一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混过去,只能让她讲。
“大人容禀,虽然此人已经被证实乃犯下命案的杀手,但从小女子一人的角度上来看,所为杀手,看似无差别行凶,其实所针对之人皆时朝廷栋梁,但近日被害的祁将军,似乎和他们的目标有些出入。”
“花无颜!”
“大人若听不得这些,花无颜便换一个说法。”花无颜在心里做足了心理建设,咬了咬牙,然后说道:“禀大人,此人在小女子家中养伤时,正逢当月十五,南街举办花灯节,当夜在灯谜摊上,一直被稳固立在一旁的木桩架子轰然倒塌,压伤了不少民众,后来还是京兆府派人出面来进行救助,但也只是扫了一个尾巴,不知您是否知其中实情?”
这个话一出来,不仅是陈丞相,连站在围观人群中的陈大公子听了都一愣。他知道那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不成这还跟花无颜有关系?
他马上就知道了,原来那天架子倒塌,竟是程煜凭借只身的力量,在官兵到达现场之前,让很多被压在巨大木头下的普通民众得以解救。
一个杀手,只杀朝廷命官,无辜百姓却毫不犹豫地进行救助...
“若你此话属实,那也只能证明此人的处事风格不同于大部分杀手,并不能解释他是否杀了朝廷命官。”
“有证据。”
说出此话的声音并不洪亮,冷淡疏离不含一点情绪,但声音却并不小,仿佛人就在眼前一样。
练过功夫的陈大公子瞬间就反应过来,此人是内力极大,所以人在远处也能传话过来,因此他转过身来到处查看。
“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