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在乎你的”
“真不知道我出事的那一天,你会不会也像我保护你一样护着我。”这句话是方子澈又一次在给顾飞雪保驾护航之后,不由地从心中发出的感慨。
然而顾飞雪简直就是神来一笔,一句话把方子澈当时的精神世界给喊懵了:“不行!我很在乎你的,你可不能够出事!”
喊完这句话的时候,顾飞雪的脸还是气鼓鼓的,但是她看着方子澈似乎跟吓傻一样的一直盯着她看,而且他那双眼睛是上下左右都乱瞟了一遍,平常带在脸上的笑容现在处于要不要收回来的僵持感,这姑娘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说错话了?
“不是,你等会儿...”顾飞雪举起手做阻挡状,她在回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到底是不是她要表达的意思。
方子澈也回过神了,他尴尬地笑着用手指着她,拼命地让自己说话的语气表现得很正常,“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把刚才那句话重新说一遍。”不是他耳朵有问题还是刻意想要掩饰什么,而是他真觉得好像对方说错话了一样。
顾飞雪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还真就认真地无声动着嘴皮子,反复在确认自己要说的话,然后他一手拍在方子澈的肩膀上,伸出手指,像跟在表达一件重大又严肃的话题一样,把刚才的话重新又说了一遍:
“我是说,你是我的朋友,是我从家里离开之后,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迄今为止也只有你一直陪伴着我,保护我,关心我,我是很在乎和你相处的这些经历的,虽然让我在乎的人都...”讲到这里,她停下来拼命地摇了摇头,然后再一把抓住方子澈的胳膊,就像刚才情绪激动了那一下一个样,“你不会有事的!你永远都不会出事的!但我又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可是我这个人真的...看上去很不详一样。”
方子澈:“......”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好像曾经在某一个时刻,就这个相似的话题安抚过她一次。
顾飞雪看着好像是接受了他的安慰,平常时候所表现的也是放下了那些悲伤,让自己每一天都尽可能过得开开心心的,可只要再一次出现相同类似的事情,她就会把压下去的那股感觉全部再次勾起,叠加起来只会更难受。
把我当成最重要的朋友,并且很在乎是吗?方子澈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这句话,虽然对方已经是个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但这份诚挚的表达还是说得他心里柔软了一下,他差点就要把她当成小孩子,伸出手准备揉揉她的头了。
好在最后及时刹了车,改道去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我功夫又不差,可以保护好自己的。”
“可你的轻功并不好啊。”顾飞雪一直都认为这方面没自己好的人,都是很差的,一直没变过。
方子澈总能在这种事情上被她给噎一下,但他从来都没有就这个问题跟她争论过,这一次也是顺着她的思路聊下去了,“所以啊,你赶紧把这个伤养好了,然后再找一个山清水秀、适合我们两个一起往下跳的悬崖,你来教教我呗!”
“别说的好像我们要一起去殉情一样。”她是还没有在感情问题上开窍,可不代表她又没听过戏文。但是说起来学轻功,那她可真的是有太多话可以聊了,拽着方子澈一直不撒手,一张嘴吧嗒吧嗒的宁愿只会人家给自己倒茶水润桑,也没有过要停下来的意思,“我记得阿爹曾经让我硬背下来一套调理内功的口诀,完全不会影响到任何内功的,待会儿我背给你听,你一定要记下来啊!”
“口诀可以改天再背,但你这个人是真的需要休息了。”方子澈做了个与翻白眼相似的动作,眼睛朝上出神了很久,可他确实也把顾飞雪跟他说的话一字不落全都听进去了,“但如果你要是真舍不得我离开,要不我直接在你这里打地铺怎么样?”
他是故意开玩笑的,可听话的人好像当真了,认真想了想,居然点点头:“好啊。”
方子澈:“......”有时候真不知道她是真单纯还是在装傻,“你想什么呢?!”他一手指又弹在了顾飞雪的脑门上,然后一副老父亲操碎心的语气教育起来,“哪有姑娘家邀请一个男人跟自己同处一室过夜的?认识也不行啊!你能保证对方不会动歪心思吗?”
“可你不会啊。”顾飞雪都数不清他到底弹过多少次自己的脑门了。
“我原来还不会给姑娘揉脚踝呢。”方子澈再善解人意也是被良好资源送到跟前堆着长大的,武林盟三公子,都是别人抢着伺候他,什么时候轮到他去伺候别人了?
反正方子澈是不会真就在顾飞雪的房间里过夜的,这姑娘只是走起路来不方便,又不是从此失去了双腿,她都已经在江湖路上摸爬摔打那么多次了,早就学会自强自立了,又不是离开了他就成了废物一样。
“喏,水我放在这边,夜壶呢我放到了你脚方向那边,都是你一起身就够得着的地方,剩下的就靠你自己自立了,其他的等明天...等天亮了我睡醒了再说吧。”好家伙,算算刚才外边刚好响起的打更声,这都已经是过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