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这人肌肤犹如凝脂,雪白丰润,明艳大气,不过眉宇之间的倨傲将她的美色压制了不少。
来人送上拜礼,玉粟在易臻耳旁轻声介绍,来人是她的长姐,也是京中第一美人,二皇子易蕃的未婚妻玉仪。
玉仪瞥了一眼玉粟,随后看向易臻,用一种极为熟稔的口吻道:“早听二殿下说公主绝非寻常,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易臻抬眸看着玉仪,墨色的瞳仁中映出冷色。
玉仪却并未察觉,“公主与我日后就是一家人了,是我疏忽,原该早早求见,可惜思及公主忙于招贤阁一时,不敢贸然打扰,不曾想竟犯了一个这般可笑的错误。”
易臻淡淡的抬头,清寒的犹如冷星。
玉仪看不出易臻的不喜,反而又靠近了几步,“公主可能不知,你身边这位乃是贱婢所生的卑劣之徒,她这等身份,如何能登大雅之堂,也不知这坏心眼的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诱骗了公主。”
玉粟的脸瞬间白了,她低下了头,显出了几分瑟缩之态。
易臻看着玉仪的骄傲自满的神色,声音凉淡如水,“比起出口便是污言秽语的玉家大姑娘,玉粟乖巧体贴,还是你有辱斯文。”
玉仪一滞,当即便想出言辩白,但是瞧见易臻那贵不可言的姿态,她一下子清醒了。
易臻是公主,而她再受宠也不过是一个美人,如何能与真正的天潢贵胄争斗。
可饶是如此,玉仪也忍不下气,当即拂袖而去。
玉粟惴惴不安的看着易臻,想要跪下,却被易臻拦下,“无足轻重之人,不必挂怀。”
易臻的语气太过轻淡,玉粟的心里却有什么的东西破土而出。那个张牙舞爪时常将她逼到死路的长姐在公主面前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无名之辈。
她心里不免生出几分艳羡,若有一日,她也能如此那该多好。
暮色四合之时,赏花宴已经结束,易臻让四全护送玉粟回府。
夏太监笑的连眼睛也没了,他此刻对易臻佩服的物五体投地,果然人的天资秉性不同,公主殿下实在生了一双慧眼,这玉粟柔媚可人,性子温软实在是个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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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易臻对着赏花宴一事只是草草了事,可那玉粟的画像实在契合易长风的心意,他难得克制住了对易臻的忌惮,给易臻府上又送了不少赏赐。
阿兰点数着赏赐,脸上笑意盈盈,双眼却放光的看着那一车车散着寒气的冰。
时下冰块难得,他们府上地库藏的冰早就见底,有了这些冰,这酷暑燥热便不会那么难熬了。
易臻翻着册子,“这冰倒也来的及时,看来陛下的确龙心大悦。”
“公主,这次赏下的冰份量很足,可要将其藏于地库之中。”
易臻府上虽有易长风赐下的护卫,可那些护卫平日并不住在府上,是以这偌大的府院用冰之处并不多。
平日里那些被送到府上的小郎君们皆在议事堂中,需要供冰的也只有易臻所住的东苑还有议事堂凉厅等地。
易臻想了一想,“林阳等人这些日子办差办的不错,这些冰你点数之后,全都分拨下去。”
林阳等小郎君家教甚严,每日当完差后,还要在屋子读书,虽然他们住在湖边,可日光毒辣,屋中的确闷热难耐。
阿兰点了点头,末了忽的想起了谢俞,“公主,那谢俞公子院中呢?”
公主平日待谢俞一向厚爱,没道理此次林阳等人都得了冰,而谢俞却什么也没有。
这不合常理啊,难道是公主忘了?
易臻看了阿兰一眼,没有说话,但那漆黑的眸子却好似什么都说了,阿兰一拍脑袋,干笑了几声,连忙退了下去,暗骂自己糊涂。
公主哪里是疏忽的人,她这般吩咐定是另有安排。
易臻吩咐的分冰之事很快便被办妥了,林阳与谢俞在商讨招贤阁的事时,阿兰便口齿清晰的传了易臻的吩咐。
林阳等人一喜,口中连连拜谢,他们也有冰了,以后定能睡得更安稳了。
林阳心中也极为欢喜,然而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对着阿兰道谢后,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
谢公子也在此处,他没有被分拨么?
林阳心如擂鼓,看了谢俞一眼,想从他脸上看出不甘来,然而谢俞温雅俊逸,含笑的看着众人,全无半分错愕埋怨之态。
林阳凑了过去,见谢俞的纸上已经写了不少东西,“谢兄写的是何物?”
谢俞道:“是医书,公主今日有困乏无神之状,可是医经上对症的方子苦辣酸涩,我想寻出一个更妥帖的方子。”
林阳大为佩服,谢俞连这种小事都能想到,若他是公主,自然也喜欢这样事事都能做的尽善尽美的人。
可他不是公主,他是与谢俞地位相同的幕僚,有这样一个天资聪颖,又事无巨细皆能想着公主的人在,他在公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