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与机遇
抓捕叛贼、打扫战场、确认将士情况……众人都是一夜无眠,到第二日正午才将将处理完此次祸事。
但秦源依旧没有休息之时,他还需要尽快审讯叛贼,好能不拖慢行军速度。
队伍已经停滞在此处大半日功夫了,官道被堵得严严实实,后面想要赶往杭州府的马车队伍排得老远,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都哀声哉道的。
好在此时秦将军已经完成了审讯,运粮车也空出了不少,正好将这些犯人都关在此处,直接运走。行军的队伍也就此重新开始向杭州府前进了。
眼睛熬得通红的他借了瑞阳的马车休息,不过一个多时辰天色又暗了,队伍继续扎营休息。而秦源已经又恢复了精神,将她唤进马车,好共同商讨这次叛乱。
“这次大约有七八十人参与,因为我带的亲卫有限,我在队伍里的威信也还不足,将士们的服从性不够,使得有小半人趁夜色给逃了。剩下的人里,除开死了和重伤的,能审讯的也不过十个人,不过他们的说法也颇为一致:这背后主使要么用家人性命来威胁他们,要么用金银财帛来诱惑他们。”
听闻逃了这么多人,瑞阳也就心里有数了,这些人并非都是真想干这一票。“那他们可知是谁在他们背后,又是谁人给他们出的主意,目的是是什么?”
秦源捏着自己的眉心,颇有些无奈地答道:“这群人是真的知之甚少,除了领头的两个能说出一二,旁人都是一问三不知。总而言之应该是京中的某位贵人,目的就是闹得军中大乱。”
“只是大乱?我还以为这背后的人,是想要我的命呢!”瑞阳玩笑道。“不过这样来看,也就是想给你我一个教训罢了,并非真敢要我们的命。听你之前所言,此次的目标本是我,如今看来也就是因为我在朝堂上的那番话,你只是被我连累罢了。”
就算只是捣乱,也让二人颇喝了一壶了,本就旅途辛苦还得受此折磨。尤其是秦源,他一向是自诩运筹帷幄之人,没料到在这样的阴沟里翻了船。
“我的人早就发现他们不对劲,就想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虽然今日累是累了些,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这七八十人里,绝大多数从前都是守备军的人,这在你我的意料之内;但还有些人是御林军出身的!”
“御林军?这也算是个警告吧,就是不知是想告诉我们,还是通过我们的口告诉圣上了:不光是圣上有人在守备军中,御林军也早就被他们渗透进去了。”
瑞阳略沉思了会,又道:“等到了杭州府,就让驿站的信差把消息呈递给圣上吧,你统共就那么几个亲卫,也别浪费在这种小事上了。”
秦源颔首赞同,似是想到什么事情,试探道:“你都不想问问这些人里有谁吗?”
有何人又与她何干,反正都不是她在乎的人。“昨日邵韶一看出问题,我就派人到先生那去了,此事与他无关,他也并未受伤,那便结了。旁人,又与我何干?”
接下去的路途倒是出奇得顺利,不过一日半功夫就到了杭州府的城门外。大军按照秦源的吩咐一分为二,一部分继续南行直至抵达海军驻扎营地;剩下的先在杭州府外扎营休息。二人则各自带了几个身边亲随入了杭州府。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府自古便是文人墨客聚集之所,汇集了天下名士,还出了个书院之首——白鹿书院。三日后便是白鹿书院院首之女,同镇北王之子的定亲宴,往来宾客都聚集在杭州,本就热闹的杭州城更是挤挤攘攘。
好不容易寻见家客栈还有空余房间,瑞阳连忙订下了剩下所有的客房,但也不过四间房了,还得住下不少人呢。这时,客栈门外又进来了位娘子,她很是爽朗地问道:“店家可还有空房,一间也好呀!”
“这可太不巧了,这位客官刚把剩下的客房都给订下了,咱们客栈是一间也腾不出了,要不客官您再去旁的客栈瞧瞧?”店老板很是抱歉地解释了现在的情形。
瑞阳本已经打算上楼入住,但刚走到楼梯上就听到这番对话,觉着这位娘子的声音有些耳熟,就停下了脚步。当她转过身来看到来人的时候,没忍住惊呼道:“这不是宁娘子吗?”没错,正巧碰上了那位与陈竺鹤相看的娘子。
“这位娘子咱们见过吗?怪我这记性,不知娘子是?”宁娘子很是疑惑地问道,她印象里自己与眼前人应是从未见过的,但她张口就能唤出自己的姓氏,应当是认得自己的人。
这下轮到瑞阳有些尴尬地不知从何作答了,她总不能说自己曾偷偷在酒楼里瞧你与我先生相看吧,更何况现在自己瞧上了这位曾经与她相看的人。
“宁娘子莫怪我忘了介绍自己,我姓元,是在杭州府参加定亲宴的。娘子应当是不认得我的,因为我之前从未与娘子说过话,不过是偶然碰见过一两回,巧合得知娘子名讳罢了。”说着,她从楼梯上下来走到宁娘子的面前。
“元娘子好,你也是来参加定亲宴的吗!不知你是谁家的亲眷,届时说不定还能同桌吃席呢。也不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