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格使团
夹了两粒花生米嚼着,却不往下说。见吊足胃口后,才接道:“我听一旁的大人们小声交谈,说这群人是罗格国的使者,是来大初与我们建立邦交与恢复商贸的,这才引得官府和王府的大人们赶来迎接。”
说着他突然想起来件奇事,连忙凑过去小声说着:“可我在他们下车查验身份之时,明明白白地瞧见一老妇人,生的是竟咱们汉人的脸!她看着约莫四五十岁,身旁也是多人簇拥,想也是他们中有头脸的人物,可怎么会是汉人呢?”
痔公子却有些嫌弃地瞥了他一眼,道:“这商路不过断了十多年,你都说这老妇人看着有四五十岁了,那她年轻时就去了罗格,打拼多年有些脸面不也是常事?”
这话说的有理,素衣男子在一旁附和着,二人就转了旁的话题。
但这一切都被瑞阳尽数偷听而去,也让她心中起了些许疑窦:这位老妇人究竟是谁,为何能在罗格人之中拥有颇高的地位?林娘子能成为罗格使臣,是否也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过线索实在有限,她的馋虫又被面前美食勾了起来,便不再想此事,而是好一顿大快朵颐。
好不容易待她把肚子撑得圆溜溜,可桌上的菜肴不过少了一两成,看来真够她吃上三天了。正在揉着肚子消食,她就被面前突然出现并坐下的兄长,好生吓了一跳。
“我的个天爷,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阿兄你不是在秦府陪林娘子吗,怎么会知晓我在此处?”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本就面如菜色的袁停听见林娘子三字,脸色更是臭得不行,只差没把“我在生气”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莫要跟我提她,我们之间日后没有关系了!”药丸的效用过去了,他的嗓音又恢复到先前的破锣嗓子,每每说话就像锯木头。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刻意放低了声音,起码能让说话流畅些。
见状,瑞阳也就能猜个七八分,无非是二人为兄长身份之事起了争执,但她还是问了具体发生了何事。袁停来寻她便是为了解决此事,自然据实以告。一刻钟后,许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的袁停只觉着口干舌燥,直接灌了自己一壶茶水。
听了兄长的讲述,她觉着此事有些棘手,听起来林娘子是真的不愿再与他有任何干系了。
“你可曾同她说过你的心意?”她琢磨着还是得从二人之间的关系出发,看看是否有法子解决眼下的困境,于是便先问问二人已到了哪一步。
“在那种境地,我见身份都不敢暴露,哪敢轻易许诺。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任谁人都是一瞧便知。”袁停答得也痛快。
瑞阳不禁翻了个白眼,平时见兄长也不是个糊涂人,怎得碰上心上人便开始尽干糊涂事!一边瞒着人家自己个儿的真实身份,一边却又放不下心中情意,与人家娘子眉目传情,却迟迟不给个说法。
“也就是说,你钓鱼似的钓着人家娘子,不清不楚、不明不白。那人家知晓你这么长时间,都在欺瞒于她,能不生气吗!”她有意用着重话,想把自家兄长给敲醒。
“那我这就去信给皇伯父,请他做主为我们赐婚!我此生唯有她一人,决不能委屈了她!”袁停似是寻见了解决良策,猛地站起身来就要走。
还是瑞阳眼疾手快将他拉住了,“我说阿兄,你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哪里是你一句话就能解决的。”
“旁的不说,你可知林娘子为何要拒你于千里之外,若她只是一时气话,倒也罢了;若她真决定要与你一刀两断,你总得先寻见她的顾虑,方能找到法子消除这些顾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