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锁
这里你可以随意出入。”傅鹤之平淡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仿佛微不足道的小事,提起时,连情绪也不必带入。
傅殊月微顿,诧异地望向他。
不是这几天而已吗?
傅鹤之被这双略微睁大,饱含疑问的眸子锁住,目光渐深。
凝睨几秒,淡淡地移开视线。
原因没有必要提及。
按在亮屏幕上的那只手忽地用力。
除去她以后若再发生这样的情况可以来此的原因,还囊括了他这疯子的私心。
修长白皙,青筋脉络清晰的手收回,藏在背后,不急不慢地屈起。
摩挲两下。
瞳孔里的幽深将人吞噬。
……
夜晚沉在冷调木质香中,微弱的光照在少女安详恬静的脸颊。
柔软的床榻上,纤瘦窈窕的身材在薄被下舒缓呼吸。
另一边的书房,灯火通明。
咖啡的苦香在鼻翼飘荡。
黑曜石般的眼睛泛着冷,带着霸锐与犀利感。
正是跟人跨国视频进行会议的傅鹤之。
流利的外国语言从他口中倾斜,游刃有余,仿佛古老贵族身上的优雅。
偌大的独栋别墅内,散落着月光。
.
偏僻脏乱的小巷深处。
一位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打头,身后跟随九名身姿板直的青壮年,缓步出现。
黑色西装,干练沉稳的穿着与狭窄逼仄的穷巷格格不入。
一行人走在楼梯,发出的脚步声在不隔音的地方十分明显。
门被敲响的一刹那,屋内,少年双瞳猛地睁开。
狭长眼眸异常冷静。
藏过一缕嗜血。
微颤了下眼睑,面上恢复云淡风轻。
已经许久,未在临近半夜的时间点被敲门了。
映着锋锐眉眼,蔚临深邃的五官霎时间变得极具攻击性。
起身,从床头柜抽屉取出一把小刀。
面无表情地观了观刀锋。
门外声音又响。
将小刀收好,换了有裤兜的黑色阔腿裤,拢入兜里。
大刀阔斧地坐在床沿,眼帘微垂,瞳眸幽暗难辨。
几秒后,从床上站起。
质量偏差的床发出吱呀一声。
刚打开卧室门,门口处,蔚里苍白的脸望过来,踌躇不安道:“哥,哥哥。”
蔚临抿了下唇,揉了揉他脑袋。
深深看了他一眼,沉声道:“进屋,别出来。”
柔软的黑发被紧张所说致的冷汗浸润,仰头,表情仓皇,“给,给张军哥哥,他,他们,打,打,打电话?”
因为紧张,蔚里说话愈发结巴。
蔚临眼底微黯,垂眸默然了几息。
耳边,门外不疾不徐的敲门声音量加大。
他转头,下巴凝出冷锐的弧度,语气平静,“你先进屋。”
视线盯着房门,临近琥珀色的眼瞳在较暗的环境里颜色逐深,趋近深黑。
怎样才算坏情况?
在幼时,那个男人还在,讨债上门,挨些打,也只能算是“好情况”。
直至他厌烦一切,将第一个罪犯送进监狱,与整个巷子的烂人为敌开始。
夜晚要提防有人撬锁进屋的破碎时光里,怕的从来就不是窃贼。
这地方真是脏透了。蔚临想。
微光中,他眼瞳漆黑,如墨玉一般,流出张扬的毁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