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你什么意思？】

【情报确实没有造假。不过，你隐瞒了太多重要信息。只是这样的水平，你是怎么还能够在组织里混下去的？看来琴酒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废物的容忍度都大了不少。】

柚木千世打完这句话自己都愣住，为什么明明想要讽刺，话里的意思自己对琴酒十分了解而且隐隐透着几分熟悉？

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有删除原原本本地发送出去。给对方留下自己跟琴酒交情不浅的印象更有利。

波本确实因为这句话多想了。他潜意识总觉得这句话的语气很微妙，但是怎么也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类似的。

【我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柚木千世还没有那么信任我。】

【是吗？普通朋友一起去海崖边看日落？】

西洋梨酒果然在监视他们？！不过对方看起来似乎不知道当时的现场还有松田阵平存在。

【她甚至没有让我送她回家。】

这句话真心实意。不过柚木千世当时的拒绝反而给了他辩解的借口。

【不要试图欺骗我。】

【我一直在你身边。】

柚木千世接连发完两条消息，给波本留下一个自己身份的暗示。然后切换到购物界面，从网上下单了两个新的吹风机后放下手机。泡完澡就该去睡觉了，为了和男人聊天而熬夜是最划不来的事。

身边？

听起来不像是用了窃听器之类的工具。安室透回想起组织成员会面那晚西洋梨酒是跟着贝尔摩德过来的。难道她也和贝尔摩德一样学过易容，伪装成了自己身边的人吗？以她们的关系，贝尔摩德帮她做的也有可能。

这样的话，自己当晚见到的西洋梨酒甚至可能不是用的本来面貌。

明面上的敌人并不可怕，暗地里的窥测才令人毛骨悚然。安室透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罐装咖啡打开，开始回想自认识柚木千世以后出现在身边的所有人。

……

伏特加紧握方向盘在没有任何行人和车辆到公路上行驶。这次的目标是个怕死到有些神经质的中年男人，为了身体健康住在远离市区的别墅里。长时间的驾驶让他忍不住开口搭话。

主要是这些话在他心里憋太久了，不吐不快。

“大哥，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永生’？”

“如果你有眼睛，就能看出她也没认出我们。”

“可是小时候，永生最喜欢的就是你了。训练时你受伤她还特地给你送了疗效最好的伤药。”

琴酒换了个姿势坐着，点燃一根烟，降低车窗。

“只是组织新研发出的药正好缺个小白鼠而已。”伴随而来的副作用是他在床上无知无觉地躺了五天，恢复后训练强度加倍。

“你发烧时她整晚都留在房间里陪你，直到你退烧才离开。”

“那个女人一晚上吃了从外面买来的五个冰淇淋，冰袋全扔我床上。”

伏特加被这些背后的小细节惊得接不上茬，绞尽脑汁想了半天。

“她还说等你拿到组织的正式代号时带你去游乐园……”

伏特加强烈的求生欲提醒他住嘴——琴酒得到现在的代号时，“永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然不知道大哥有没有查探过她的消息，至少这么多年她是真的销声匿迹了。

然后在他们差不多都认为对方已经死亡的时候出现。

伏特加没有见过“永生”的真容。每一次出现她都用着不同的脸，给年纪不大的伏特加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琴酒倒是每次看见都能认出她，包括二十年后的这一次。

“幼稚无趣的东西。”

“我那时候可是很期待能一起去呢，训练都努力了不少……”伏特加窥见琴酒的脸色匆匆改口，

“她向我问起你了。”

“哦？什么时候？”

“给波本他们介绍西洋梨酒那时加了联系方式，后来她主动找的我。不过我可没有背叛大哥哦，她问什么我都坚持住了一点关于你的事也没有说。”

琴酒冷笑了一声。

“又是聊你那些毫无意义的小爱好吗？”

“别人的小秘密也能泄露出不少信息，别忘了大哥你上次揪出的卧底就是因为……”

琴酒打断他的话，拿出箱子里的M24 SWS（狙/击/步/枪）。

“快到了。”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下次有波本参与的任务的情报，透露给她。”

柚木千世醒来时贝尔摩德已经不在房间内了。念叨了一句“来去无踪比魔女还神秘的女人”，柚木千世给自己做了份早餐吃完全神贯注地研究起纸上的图案——工作和学习之前都要先补充能量。

这是在那棵樱花树树身上见到的。为了不让安室透和松田阵平发现，当时她还特意用手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