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目·挫败

牛岛若利是个排球笨蛋。

这是排球部里谁都知道的事，哪怕是他的对手也不会对此否认。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所谓“绝对王者”，除了天赋和气势以外，还必须付出比常人多出数倍的努力与热爱。

这样的牛岛，竟然会在天台看漫画什么的……你本以为他就连午休时间都会想着用在锻炼上呢。

果然刻板印象要不得。就算是牛岛，也不过是普通的男子高中生而已。

……不不。

你瞥了一眼他拿着jump的手臂上鼓胀的肌肉，和自己只堪堪齐到他肩膀的巨人级身高，决定撤回前言。

牛岛若利和“普通”这个词，实在相差太远了。

昨晚你可是亲眼见证了他们的训练，而不是静止的图片或单薄的文字。

鹫匠教练偏爱高大的力量型选手。虽说仅仅是日常训练，排球在空中飞舞的轨迹却裹挟着一股强烈的锐气，势不可挡、绝不退让。

所有人都是动真格的。牛岛的扣球将暴力美学展现到了极点，淋漓尽致地诠释了何谓一力降十会。

说实话，每次听到牛岛扣的球重重落地的声音，你的心都会有点发颤。倒不是被他的英姿迷得神魂颠倒，而是不禁担心，若是自己结结实实挨了那一球会不会当场折断肋骨。

打排球是不会死人的，对吧……？

成为恋爱游戏的女主人公，好像比想象中危险的多。

你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就算继续问下去，大概也是“天童让我今天看完”之类的答案。

难以亲近的牛岛其实并不高冷，用呆板来形容或许更贴切些。在没有优先度更高的事情这一前提下，对于没有必要拒绝的事情，他往往也不会say no。

稍微往牛岛身边凑近了一些，你打开了保温饭盒。里面的菜有些冷了，但姑且维持着温热。

你更喜欢冒着热气的食物，这种不上不下的温度反而难以入口。可你实在太忙了，真的没什么亲自做菜的时间。

“牛岛前辈没带午饭吗？”

你见缝插针地找了个合适的话题。指望牛岛搭话是天方夜谭，你们可没认识多久呢。

牛岛抬眼看你，褐绿色的眼眸在阳光的晕染下更接近棕色，有种琥珀般的质感。

“我是寄宿生，不用准备便当。”他说。你这才想起排球部的成员因为训练都必须住校。

“午餐已经在食堂用过了。”

Nice。

有问必答，态度诚恳，没有一个多余的字，除了让人不好接话，确实是个好回答。

就是真的很冷场，让你对自己接下来能不能顺利通关白鸟泽感到很怀疑。

一股令人尴尬的沉默在周围蔓延开，你有些挫败地抿了抿唇角。

如果他是你本周目的攻略对象，你或许会早点起床做便当，并刻意做的偏咸或偏甜，而不至于太过分，然后问牛岛要不要试试味道……大部分男人，都会喜欢被女性需要和崇拜的感觉。

但他不是。排球部不是一个多大的团体，你不会冒着被人认为轻浮而招致集体反感的风险去做这种事。

“藤崎。”

出乎意料的是，牛岛在你怀着郁闷和挫败戳烂便当盒中的土豆泥时主动搭话了。

他转头看向你的方向，长长的影子能将你整个包覆其中，眸光中倒映着你略显讶异的面孔。在这个人的词典里，似乎永远不会有“认真”的反义词出现。

“怎么了，前辈？”

你下意识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瞪圆眼睛看向牛岛，被这凝重的气氛弄得有些紧张。

牛岛问：“为什么你会来白鸟泽？”

“……哈？”

这算什么鬼问题？

你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敷衍地回了一句废话文学：“因为、因为这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实际上完全不是这样，但你总不能说自己是一个手滑选错了学校吧。要是对面换做天童，你绝对会被当成中二电波女的。

牛岛却笑了。

你敢确信，他的唇角确实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尽管那只是一瞬间的事。

而你呆呆地看着他，默默在心里想道：您没事吗？

谁会和可爱温柔的美少女独处时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啊？

神经病，你还以为他要撩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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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五色是正常的。

社团活动时，为了重拾从牛岛那边感到微妙挫败的自信心，你不自觉地加大了针对五色的攻势。

比如在他投出一个出色的直线球时在旁边鼓掌，比如休息时间派发擦汗的毛巾时恰好漏了五色的，在他露出失落的表情后递出自己的手帕。

当然，你对其他人也都很好，即使是轮流捡球的一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