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还要多吃。
一时用饭毕,柳叶问了蕙云和孩子,便要洗漱,被春桃引入了浴房。
丁香色的帐幔随风微微晃着,如同紫色云烟。浴房中间是两个大浴桶,浴桶旁的圆桌上放着各种香味的胰子。柳叶拿起那些胰子闻了闻,选了一块玫瑰香味的。
原来这就是有钱人家的浴房模样。以前,也只有在夏日时候洗洗,还是趁着没人时,和婆婆姐姐一起偷偷在河里胡乱洗洗。唉,希望能快点让婆婆和姐姐在这样的浴房里洗澡。
柳叶心里的欢喜退去许多,开始盘算起来,慢吞吞地解着衣裙。领口处一暖,柳叶忙捂住,攥紧领口。
春桃停了手,满眼的疑惑:“小姐,怎么了?”
柳叶后退一步,松了手:“我刚刚想事情,走神了。春桃,你先出去吧,今晚我自己来。”
春桃又看了几眼,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柳叶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春桃已经收拾好床铺,又拿了两条布巾给柳叶擦头发。待两人擦干,柳叶已是困意沉沉,便掀了锦被,往床榻上一倒。春桃见她如此,只得笑着拉了锦被盖上,又去收拾浴房。
柳叶闭上眼,忽地想起今日王老夫人给的一个匣子,又翻身起来去找了拿到床头细细地瞧。
门“吱呀”一声响了,柳叶也不抬头,说道:“春桃,你都收拾好了吧?”
没有回音。柳叶已打开了匣子,里面装了几张一百两的银票,柳叶拿着细细地数,此时重物倒地声传入耳中。
柳叶立即将匣子和银票塞进锦被,转头看去,陆亦安换了身石绿圆领袍倒在罗汉床上。那上面的矮桌滚在地上。
柳叶披衣起来:“夫君,你睡床榻上吧,这里有窗子,仔细着了凉。”
陆亦安不答。柳叶伸手向他额上抹去,被一把推开。
“你睡你的,别管我。”
“是。”
柳叶转身躺在了床榻上。
这床榻和锦被又香又软,以前做梦都不曾睡过这么好的地方。陆亦安不睡,那刚好自己睡,不然还要给他让地方。
房内散着玫瑰香味,陆亦安嗅着这香味,毫无睡意。这日子是越来越乱套了,姜柳月原是这样的女子,以前真是太小看她了,不,以前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可是就这个根本没在意过的人,今日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卡在墙角,动弹不得。虽然安国公府已是没落,但是做国公府的嫡女比在镇远侯府守活寡更难受吗?难道,她如此用心要做好侯府少夫人,另有所图?
陆亦安心里的千头万绪缠做一团乱麻。柳叶熟睡的清浅呼吸声让人有些妒意。
夜深了,屋顶响起脚步声,陆亦安起身走出门外。
一个黑影落了下来。
“查到了?”
那黑影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又点点头。从怀内摸出一个掌心大的信封,递给陆亦安,随即又不见了踪影。
陆亦安走至外间,从袖里摸出火折子,将那信封展开,在火上烤了一会儿,几行字迹显现出来。
去岁正月十六,公子赎蕙云于风拂柳,于云中街为其添置宅院。
蕙云之子来历尚未查清。
陆亦安走至门口,将那纸燃了扔在地上,直看着那纸全都化作灰烬。
原来真为她赎身了。
陆亦安又躺回了罗汉床。暗夜静谧,只有偶尔的虫鸣和姜柳月的呼吸声散在周围。
姜柳月。
一番花言巧语留下了蕙云和那孩子,绝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那些滴水不漏的缘由,不过是给父亲母亲喝的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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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樽苑。
刘妈妈正睡着,睁眼一瞧,忙披衣起身。
“夫人,您怎么不叫奴婢呢?”
王夫人摆摆手:“真是上了年纪,觉越来越少了。”
刘妈妈给王夫人又披上一件外衣,笑说道:“夫人说笑了,平日里出去,谁不说夫人青春正好?”
“你呀,惯会让我开心。亦安可回新房了?”
“回去了,奴婢把那番话一说,公子岂有不从之理?依我说,如今公子成了亲,少夫人又是个懂事明理的,这今日又有了血脉,夫人就放宽心吧。”
“柳月那孩子,确实懂事明理。若是能管住亦安,我就无所求了。”
“夫人说笑了,这才刚成亲,哪有那么快。奴婢还是服侍您睡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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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柳叶醒来,抬头看了看,陆亦安仍在罗汉床上熟睡着,便起身穿好衣裙,去看蕙云和孩子,孩子还睡着,蕙云也未醒,柳叶便在院子里闲逛。这院子种了些果树,此时,石榴树上的花朵如小小火把一般,柳叶便坐在树下石凳上看花。
只听“噗通”两声,柳叶回头,两个面容姣好的妙龄女子跪在跟前。
柳叶蓦地站起身来,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