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柳叶和陆亦安都站起身来迎了出去,陆言识和王夫人一脚踏进门来,端坐在玫瑰椅里。
柳叶和陆亦安还未行礼,王夫人朝他们摆摆手说:“快,快把那孩子抱来我瞧瞧。”
陆亦安道:“母亲,那不是我的孩子,真的不是。”
王夫人满不在乎:“瞧你,先抱过来,我瞧瞧就知道了。”
柳叶俯身行礼:“舅姑,今日是我做主让蕙云和孩子进了府,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舅姑责罚我一人就好。”
“责罚什么?那孩子若是亦安的,你就是我们侯府的功臣。快去抱来我瞧瞧。”
柳叶带着春桃到厢房,蕙云正抱着孩子坐在床边,孩子应是又睡了。柳叶说了来意,只让蕙云在屋内等着,抱上孩子向正屋走去。还没到门口,刘妈妈迎了上来,接过孩子,王夫人也站起身来。
刘妈妈把襁褓掖好,向王夫人道:“夫人,是位公子。您瞧瞧,这孩子真白净。”
王夫人笑颜逐开,拽着刘妈妈到门口,就着天光细看看,用帕子垫了指头,在孩子脸上摩挲了一会儿,抬头向刘妈妈说:
“你仔细瞧瞧,是不是有些像亦安小时候的模样?”
刘妈妈也有些欢喜:“奴婢看这孩子的白净模样,倒是真有些像公子小时候。”
陆亦安又瞪起双眼,看了看身旁的父亲,又垂下眼皮。
王夫人接过孩子,走至陆言识身旁,将孩子放低了些给他瞧:“侯爷,您看看,这孩子是不是像亦安小时候?”
陆言识掖着襁褓一角瞧了一眼,肃穆的脸上柔和许多,也不答言,捋着胡子点了点头。
“那就请侯爷得空起个名字,也好早日入了陆家族谱。”
柳叶见状,向前施礼道:“舅姑,儿媳有一事相求。”
王夫人只看着怀中孩子,也不抬头:“柳月,起来说。”
“儿媳想着,这孩子既是夫君的血脉,那我就是他名正言顺的母亲,若是从小在我身旁养着,将来也能对我有些敬重。所以,儿媳请求舅姑让儿媳养这个孩子。”
王夫人走至柳叶身旁,将孩子放进她怀里,笑说道:“我原本就想着让你养,还怕你推辞。既如此,这孩子就交给你了。”
柳叶抱着孩子福了一福:“谢过舅姑。”
“时候不早了,我也累了一天,你们也早些用些晚食,歇息歇息吧。”
柳叶和陆亦安闻言便送陆言识和王夫人出去。柳叶回来把孩子又交给蕙云,让春桃安排些晚食,便回到里屋想歇下。
刚进去,就看到陆亦安直挺挺地坐在罗汉床上,一双眼睛含着怒火,似是要将她烧成灰。
柳叶立即浮起笑意,刚要说话,陆亦安先开了口:
“姜柳月,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柳叶脸上的笑僵了一瞬,今日在国公府才知道,“姜柳月”是二小姐的闺名,不过“柳月”“柳叶”听起来也差别不大。
“夫君谬赞。”
陆亦安转过头,又转过来,直直瞪着:“你那四书五经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书里就教你如此坑害夫君吗?”
那些书应是在狗肚子里,反正真的没在我肚子里。柳叶想着,脸上仍带着笑:“夫君说的是,此事我确实没多考虑夫君的颜面,只顾着我们侯府的颜面了。”
“巧舌如簧!”
柳叶垂了眼:“夫君谬赞。”
“你……”这一拳拳都打在了棉花上,陆亦安更添了烦躁,嘴一撇,“哼”了一声。
“以前听人说,你就是一根木头,寡言少语,如今看来,这根木头竟是根刺槐!”
柳叶轻笑了一声:“夫君说得对。以前未出阁时,我被养在深闺,凡事不用操心,自然不必多说话,可如今已是镇远侯府的少夫人,肩上有个重担在,自然得伶俐些。”
“你……”
陆亦安收了目光,胡乱挥挥手,身子也向一旁歪了些:“不说这个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一声,从今晚起,爷要继续过以前的日子,和什么人交往、出去做什么,你都不能管不能问。还有,你既然要留那孩子在这逸翠苑,爷嫌碍眼,爷走,只要那孩子在这里一日,爷永不踏入这逸翠苑一步!”
柳叶将茶盏递与陆亦安:“夫君累了吧,先喝口水润一润。刚说的这些,我全都听夫君的。”
陆亦安一把推开茶盏,一双长腿往下一点,起身走了。
挺好。侯府长媳,不用伺候夫君,不用生子,这天底下的好事儿居然让自己给遇上了。
上天!重活一世真是好极!
惊涛骇浪般的欣喜在心里翻腾,柳叶跳着拿起铜盆,想打些水洗洗,出了门却不知道去哪儿,刚好春桃走了过来。
“小姐且放着,奴婢去准备。小姐,今晚不用晚食了吗?”
“用,你去端吧。”
不仅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