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疯子,唯此而已
如就将你的名字补上去,如何?”
至此,锦予才意识到不对劲,她差点气得两眼翻白:“好啊,你给我挖坑跳!”
而付念迟却是见缝插针道:“好,你同意了!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
说完,付念迟朝她勾了勾嘴角,便没再看她。由于身旁没有笔墨,写不了字,付念迟便将全身内力都聚在食指上,直接用内力往玉牒上刻她的名字。
“付念迟,你疯了!”他怎么敢,这般贸然的浪费内力!他不要命了吗?锦予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微微染上了点儿怒意。
付念迟却依旧未曾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神色异常认真的在玉牒上刻着锦予的名字。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那上面的字便刻好了。他的字形如铁画银钩般好看,仔细看去竟是入玉三分,深深的镌刻在那白玉之中。恍惚间,锦予竟说不上来,到底是那玉衬了字还是那字衬了玉。
这时,付念迟整个人看起来都似乎像是松了一口气,显得轻松了许多。而后,他看着锦予,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同无尽的深渊,其中仿佛还藏匿着漩涡,让人只一眼便陷进去,出不来。
“锦予,我本就是个疯子,在你招惹我之前就早该知道的!”
锦予双眸微闭着摇了摇头,声音渐渐平淡了下来,还带着点儿凉意:“付念迟,你知道吗?在这件事情上你从来都不是理智的,哪怕半分也没有。”
付念迟的眉眼忽然低垂下来,他抱住锦予,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间。
付念迟没有再说话,眼眶不自觉的湿润了。他从小到大意志力都超出常人,甚至就连他父母战死沙场的那一年,仅六岁的他,也未曾留下过一滴眼泪。世人都道他冷血无情,孰不知,他也只是三千烟火人间中的一个平凡人。
也未曾料,他有朝一日也会堕落凡尘,留恋于人间烟火,想与一人白首偕行,看潮起云落其中闲意,品酸甜苦辣其中滋味,为她守着人间的万里山河。
“锦予,我没想过算计你,更没想过逼迫你,只有这一次!”
付念迟的声音很低,语气中还掺杂着一丝委屈,又像是在示弱:“真的,我保证,就算……你现在不愿嫁给我,我也不会再逼你!”
锦予却是苦笑似的摇了摇头道:“你都已经将我逼到了这种境地,我嫁与不嫁你,还有何区别?”
“不一样的!”付念迟慌忙抬起头,注视着锦予,他的眼眶微微泛着红:“我想,当你身着红衣出嫁的那日,是心甘情愿的嫁于心上之人,而不是被逼无奈!”
闻言,锦予怔住了,心头不知被什么狠狠的揪了一下的疼,她活了两世,却是第一次看到付念迟落泪。她的唇色抿得发白,语气失落又无奈道:“付念迟,你不该是这样,不该为任何人流泪的。”
他也曾是她的光啊,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该朝任何人低头的。
“可是我梦见,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付念迟说着,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颤动起来,他见过疆场之上万人生死,血流成河。他手上沾满无数鲜血,他素来没有什么怕的,可是这个连虚真都分不清楚的梦境,却让他平生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
锦予紧紧地皱着眉头:“那只是一个梦而已。”虽然她清楚地知道,那不仅仅是个梦,而是她上一世的结局。
“不止那些!”付念迟似是鼓起勇气看了一眼锦予一眼,而后又迅速垂下眸子,语气间流露的尽是愧疚和难受:“还有我……没能信守承诺,锦予,对不起!”
“你算计我,是想知道这些梦的真假对吗?”锦予深吸一口气,心口如同撕裂般疼痛。
付念迟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他总觉得那些不只是梦,他仿佛亲身经历过般,却又很模糊。他迫切的想求证,但又不敢贸然地向锦予询问,所以他只能找人来试探。
锦予算是彻底明白了,从一开始的不确定到现在的清楚明白。付念迟竟是与她一同回来了。他们之间的纠葛注定一世不够,还要第二世来偿,只是付念迟现在,记忆还未曾恢复完整罢了。
“你总有一日会知道的,什么都知道的,又何必再费力来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