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娶她

是。”燕棠博道，“大将军，我也不跟你转弯子了，你是聪明人，想来能知晓其中利害。

若灵岚，江湖女子，无根无基，无权无势，甚至还有所谓罪名。我娶她无半分益处，相反全是害处。

这说明我再也无法通过联姻再觅良缘，拓展势力，而我母家.....已然灭族，若是不能同高官贵族联姻，那么也就再也失去了翻身的捷径，再也无法同二皇兄竞争了。”

赵肃武其实并非太子阵营，但他也没有解释，而是顺着燕棠博的话说：“四殿下，即便你想同高官贵族联姻，这朝野上下又有谁会选择你？”

他上下扫视一眼燕棠博，眼中轻视意味不言而喻，接着说，“据我所知，你可是久病缠身啊。”

燕棠博徐徐道来：“大将军，难道你忘了慕家是因为什么才被灭门的么？”

“‘长生不老丹’？”赵肃武有些迟疑。

“是”燕棠博肯定，“先前慕家有一幼女出生便被太医判定将不久于人世，但神奇的却是，幼女不仅好好活到及笄之年，而且很是活泼健康。

于是各方众说纷纭，直至后来，更是猜测慕家有长生不老丹。而圣上一直对长生不老较为......（痴迷）所以......（他命令慕家交出丹药）而慕家却没有表示，也没交出所谓的‘长生不老丹’，招致（圣上猜疑，乃至全族灭门的祸端）。”

中间他省略了些敏感的字词，免得冒犯皇帝龙颜。赵肃武听懂了，但仍有些疑问：“你说这些，与我问的又有何相关？难道你......”

“是的”燕棠博继续道，“我手中有丹药的秘密。”

赵肃武震惊，其实他心中已有些猜想，不过这个猜想太过重大，不好直接说出来。

此刻听到燕棠博亲口承认，不免惊诧，不过他立马想到当年：“那当年慕家为什么不直接交出来，交出来不就没有慕家灭门了？”

燕棠博摇头苦涩地笑了笑，心想事情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且不论丹药配方所需的材料有多难弄、需要残杀多少无辜生灵，就算今日他们交出去难道就不会有灭门这个祸端了吗？

慕家自成立就是清流代表，从不与贪官污吏为伍，既有赫赫战功的将军、又有才名漫天的状元。

家主慕添才更是高居右丞相之职，因着位高权重，不知阻碍了多少贵族官员获取不义之财。

朝廷上下虽都不愿得罪慕添才，表面上同慕家交好，但私底下除却清流哪个不对慕家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加上慕添才常年对皇帝的劝诫，和表面势力太大，皇帝早对慕添才厌恶，且怀疑慕家结党营私，对他们慕家心生嫌隙。而皇后也从中作梗，他们怎么才能全身而退？交出丹药，一时荣恩，时间长久下去，慕家还不是死路一条！

归根结底，慕家有权势滔天的资本，却仍为清流，皇帝朝廷两面不讨好。灭亡似乎是他们唯一的结局。

最后，皇上以结党营私罪名将慕家上下百口人打入大牢，让大理寺用酷刑逼出丹药秘方，但慕家满门忠烈，竟无一人坦白。世人皆知慕家灭门，却不知这灭门方式有多惨烈。

“其中原因，不便言说。但我有丹药秘方，绝无蒙骗。”

燕棠博想起听见慕家被发落大牢的震惊，如山崩倾泻而下的嘲笑和恶意将自己重重包围，几近窒息；

想起自己想尽办法得以见外祖父慕添才一面时他的模样--慕添才一生为国，上忧皇帝昏庸无道、下忧百姓生活困苦，已是十分清瘦。先前还有一口精神气儿支撑他，如今却是形容枯槁，伤痕累累，几乎无法站起；

想起母亲含着泪、交给自己丹药秘方的场景，那是他见到慕湘云的最后一面，自此以后再无湘妃，只是云道庵多了一位落发尼姑。

他心中不免悲怆，也暗自决定，自己一定会为慕家昭雪沉冤。

而赵肃武好像才认识眼前这个病弱的皇子：“你既有秘方，却故意不告诉圣上。不怕本将军告诉圣上，治你欺君之罪？”

“将军你一定不会这样做的。”燕棠博理好心绪，“一来，你为人同我外祖父一样正直，嫉恶如仇，不会做背后伤人的勾当。其次，你告诉父皇对你自己并无好处。”

赵肃武见他提起慕添才，心中慨然。之前他还是无名小卒时，慕添才就曾提携过他，他一直很感激。也是因为这样，他才对燕棠博一直保持着体面，没像其他人一样冷眼敌视。

而他一开始也给过燕棠博机会，但燕棠博想法太过浅显和纸上谈兵，后来见他来到军营后受点挫折就持续消沉，这几个月下来对燕棠博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因此他确实不会告诉皇上这件事，就算燕棠博不说理由，他也不会告诉。

先前燕棠博的表现让他不满意，不过现在赵肃武则有些惊喜，至少燕棠博有勇气想争取敢表达了。

于是他想试探出更多的惊喜，诈他说：“怎么就无好处了？你不是认为我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