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蚱
喊道,声音却有些发抖,“快叫大夫!”又冲着门口的衙役道,“你们可看清了刺客什么模样,王橦,你带人,务必把刺客给我抓回来,生擒!”
“是,大人!”
叶白川抱着虞枝意瘦弱的身体,匆匆往房中去,他心中却慌了起来,这些年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还从未如此慌乱过,将虞枝意放在床榻上,他握住她冰凉有些肿胀的手,冀州严寒非常,下地恐怕免不了生冻疮,这段时日,忙前忙后,冀州吃食又不比皇宫,着实是瘦了一圈。
“大人,李大夫来了。”
叶白川松开手,退到一边,“劳烦李大夫了。”看着李大夫打开药箱,想了想,“小梅,你留在这里给大夫帮忙。”默默退出去带上了门。
他瞧了一眼屋内,才对小厮道,“去请驸马来,就说公主出事了。”
半晌后,小梅推开了门。
大夫提了药箱出来,“公主没有性命之危,只要好生休养一段时日便好,这是药方和外伤药,每日换两次药,按上面的药方早晚煎两次药便可。”
“有劳了。”叶白川接过药方,又递给小厮,“去抓药回来煎。”
他抬步进了房间,少女躺在床上,脸色十分苍白,他朝着小梅张了张口,“再去拿一床被子,公主怕冷,再叫两个人把厢房打扫出来,我今晚睡在厢房。”
“是。”
他走到床边,伸手将被子往上拽了拽,眼中却是无奈之色。
“公主!”璇月一听说公主出事了,便匆匆赶来了,看了一眼叶白川,默默行了个礼,便立马奔到了床边,“怎么回事?”
贺荀紧随其后,看似步态从容,眼中的担忧却是出卖了他,只是看到叶白川后眼中又多了些担忧之外的惊讶。
瞧见这模样叶白川忍不住轻笑,他若无其地看向璇月,“公主在府署遇刺了,实属是我失职,好在没有性命之危,休养几日便好。”
璇月点点头,“那就好。”又抬起头看了一眼贺荀道,“我和驸马接公主回去吧,在府署也多有不便。”
贺荀也开口了,看着他的眼中似有敌意,“原来新知府是叶兄,不过璇月说的不错,公主还是回府中好些。”
叶白川笑了笑,“贺兄客气了,公主虽无性命之危,可伤的也不轻,不宜移动,还是留在府署吧,何况这段时日我还要与公主商量赈灾之事和同知的处理事宜。”
“这——”璇月一时也不知如何,叶白川说的也不无道理。
“无妨,”贺荀笑着上前,挡在了床边,眼中却透着冷意,“府邸离府署不远,大人若有事务也可直接来府中,或让衙役来传,只是知府费尽心思上任,恐怕诸多事宜无需与公主商量吧,阿意还是在府中由我和璇月亲自照料更好。”
说着,他又加重了那两个字,似乎想证明自己与她更亲近的关系,更应该接她回府照料。
看到叶白川是新知府时,他有些诧异,但很快也就猜到了,一切恐怕都是叶白川所设计,他接近他们确有目的,如今他当上了知府,还要把虞枝意留在身边做什么?
“咳。”虞枝意虚弱地睁开眼。
“公主,你醒了!”
“璇月?”虞枝意感觉自己腹部痛得要命,简直叫她肝肠寸断,眼睛也难受的睁不开,“怎么了?”她微微侧目,“贺荀?”
听见虞枝意的声音,贺荀似是没忍住,下意识侧目俯身倾下去,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停在了半空,“虞——阿意。”
“怎么都在这,我还没死?”她像是长舒了一口气,“幸好。”
“公主,我和驸马来接您回去,驸马十分担心您。”
叶白川微笑道,“公主还是留在府署休养吧,臣自不会怠慢了公主。”
虞枝意愣了愣,她微微转动眼珠,贺荀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光线,从他的眼中她看不出贺荀是什么心情,想起那晚她向贺荀坦明心意,贺荀什么也没说,之后几晚两人相处都有几分尴尬。
他还是不喜欢自己,说的也是,自成亲,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做什么亲近之事,整天忙于赈灾之事,哪里有时间培养感情。
贺荀无法回应她也在意料之中,现在若回府中又要与贺荀相顾无言,受伤了还得他照顾自己,岂不更加麻烦,既然终归要和离的,留在这里避开些说不定对两人都好些,总归叶白川现在不会害自己,若他要害,刚刚多等一会,自己便会失血过多而死,而这事也算不到他头上,他不必再多此一举加害自己。
她张了张嘴,“贺荀,你回去吧,我留在这里。”
贺荀身子僵了僵,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哑然。
璇月看着他难看的脸色,颤颤巍巍道,“公主真要留在这里?这,不太好吧?”
虞枝意不耐地点点头,闭上了眼,似乎在让他快些回去。
叶白川垂眉勾了勾唇角,“驸马放心,我自会照顾好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