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对证
虞枝意揪住衣摆,她走到门口,按住了自己狂跳的心,沉思半晌后,她转身安抚道,“陆婶,你放心,我答应你,我现在就去府署,你就在这里不要出去,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在这。”
陆婶似懂非懂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
虞枝意推开门出去,又小心地确认将门合上,她叫来璇月,“她来时可有人看见?”
璇月上前,思索了一会,“除了看门的小厮还有在厅堂的腊月见过。”
虞枝意面色微沉,“你在这守着陆婶,绝不可再让其他人知道,不要让任何人进来,除了你和贺荀。”
见她又要出去,她喊道,“公主要去哪?”
“去一趟府署。”虞枝意来不及与她多言,她必须得快些去府署,她怕,万一陆跃跟叶白川什么都说了,那就糟了。
“我与你一起去。”贺荀清清淡淡的声音传来。
虞枝意朝他看去,片刻后点点头。
“这个陆婶怎么会知道周刑贪灾款之事?”
虞枝意谨慎地撩开帘子,望了望四周才小声道,“因为秋颜,她是陆婶的姐姐,陆婶原叫秋纤,月前,陆跃因雪天外出摔伤了,秋颜去府署想求周刑给一些药,曾无意中发现周刑安排人将灾款和救灾粮移至别处。”
虞枝意顿了顿,眼中有些晦暗,“她仓皇回到家中,将此事告知了陆跃,可第二日她便在领粮回去的路上坠落在山中,秋纤见她迟迟未归出门后才找到她时只剩一口气,只说叫她和陆跃好好活下去。”
“秋纤只好带着有伤的陆跃离开家中,又放下一把火,装作不小心点燃了房屋两人未来得及逃出的模样,又搬进了没人住的破草屋中,”
“她匆忙走时听见两个衙役在说话,似乎是被周刑派来灭口的,那衙役见起了火也没多心,还高兴不用自己动手了,回去便禀了周刑,大约说是交代的事都已办妥。”
“加上周刑和那些衙役并不认识两人,也就此安定了下来,此后便改叫陆婶,与陆跃兄妹相称。”
“如此便能说的通了,只是可有证据?空口无凭。”
“陆婶并没有证据,可她说陆跃有。”
贺荀抬眸,“可陆跃被关在府署,叶白川拿着抓到同知大人贪污的证据上报朝廷当上知府,为保住知府之位,他必然不能让人推翻此事,为今之计,必须带走陆跃才好。”
“不错,”虞枝意低眉浅笑,“如果能拿到证据,那便可以救徐同知和程风了。”
“公主,驸马到了。”
贺荀撩起帘子下了马车,又扶过虞枝意,下车的瞬间腹部撕扯的痛感又猛地袭来,惹得虞枝意身体没忍住抽搐了一下,跌进了贺荀的怀中。
两人都是一愣,软软的身体撞在他的身上,身体带来的温度隔着衣料缓缓传达过来,热量一点点进入了他的胸膛,隐约中他听见了对方的心跳,又或许是他自己的。
虞枝意微红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她听见贺荀一贯温和的声音从身体中传入她的耳朵,“你还可以吗?”
她咽了咽口水,虚弱地伸出有些许粗糙的玉手抓住对方的手臂轻轻撑了起来,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她眨了眨眼睛细密的月牙楣跟着忽闪忽闪的,她微微点了点头,“扶我进去吧。”
贺荀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嗯。”
“公主,驸马。”门口的衙役行礼道。
“叶大人可在?”
“在书房,我这就带两位去。”
门口的衙役领着两人去了书房,见叶白川正在坐在桌上,一见两人眼中微怔了怔,立马却又起身,“贺兄怎么来了?真是难得。”
虞枝意并未打算给两人寒暄的时间,她单刀直入,“陆跃呢?”
叶白川正欲上前喊人上茶,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愣了愣,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你怎么知道他叫陆跃?”
“我听外面人说的,你们大张旗鼓的抓人,百姓不知道也难。”
叶白川很轻微的松了一口气,他放下茶杯,面色带着淡淡的笑意,“你是来找他的?”
虞枝意松开贺荀的手上前,“放了他,他刺杀我只是个意外,我不怪他。”
叶白川有些诧异,他挑起眉毛,“此话怎讲?”
“他只是个可怜人,他的家人在雪灾中饿死了,他便觉得是我们这些冀州的官不作为,一心贪图权欲,不顾百姓,所以才害得家人去世,他心中因此有恨也无可厚非。”
“哦?”叶白川玩味地转着指上的戒指,“公主真是大度,可惜,他已经死了。”
“什么!”此话一出,虞枝意与贺荀都呆在了原地。
“怎,怎么回事?”虞枝意只觉有种明明东西就要抓住却又溜走的无力感。
“审问时,他什么也不愿说,不肯开口,只说他认罪,我本想带他去见你,毕竟他伤的人是你,任你处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