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中断（八）

……

“铮——”

刀剑相接的声音极为响亮，在大殿内回荡。诚如燕晗先前所言，鹤冰身手非凡，顷刻间就挡在了二人身前，轻松便将那刺客的刀剑拦了下来。

江鸣雪一时难以回神，方才她似乎看见燕晗拔剑护在她面前。

那是比鹤冰还要快的，一道雪白的剑光。

与她意料的不一样的是，她本以为，遇刺的燕晗应该怒不可遏。至少也应该展露几分天子的愤怒，但他好像并没有。

只是有些错愕地看着她。

那双琥珀般的眼睛定定地望了她许久，眼角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绯色，江鸣雪第一次在当中看到柔软的目光。

他轻轻动了动唇，似乎想问一句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只是，燕晗所有的情绪都消散地很快，他缓缓转向那个刺客，似乎也并不恼怒：“南越派来的？”

“谁给你的胆子。”

大约是觉得可笑，燕晗的嘴角甚至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但好在他并没有被其左右，要征讨南越的意思。

“带下去。”

他给了鹤冰一个冰冷的眼神：“让他说真话，但别让他死了。”

江鸣雪头疼地想着，眼下朝局怕是又要生变了。

可就在此时，几乎没有人反应过来，那刺客暗自掉转方向，朝江鸣雪飞出了一只袖箭，狂笑道：“我杀不了东荣皇帝，就杀了他的女人！”

“总不会白死了，哈哈哈哈！”

江鸣雪觉得自己好冤……

她反应很快，尽力躲避，却还是被刺伤了。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让她忍不住轻喊了一声，嘴唇惨白。

索性她避过了要害，只是不知道箭上有没有毒……

“太医！”

燕晗几乎是带着十足的怒气喊道，眼神中难得显现出几分无措与慌乱。

他像是陡然变了一个人，全然没有方才好整以暇的气度，面色狠厉，极为利落地挥剑掠过那个刺客的脖颈：“不必审了。”

“把他的尸首送到南越国君面前。”

帝王的雷霆之怒来得似乎有些突然，不仅是江鸣雪，连鹤冰都有几分无措。

燕晗的声音几乎阴冷到了极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胆寒：“即日起，整顿三军。”

“发兵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