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成拙
可叹她方才还觉得自己对谢微言已没有先前那么恨了,他任务出了岔子,她也愿意去帮他解决,可他三言两语,又把过去的仇恨勾了起来。
司徒常榆斜乜了谢微言一眼,语气不善地问:“谢微言,你到底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
大概是觉得到了此时再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加之他们先前关系紧张,谢微言自觉自己应当对她坦诚一些,便照实说了。
可司徒常榆是越听越心惊。
夕阳逐渐掉下地平线,暮色降临,微风拂过,司徒常榆周身涌起一股寒意,仿佛从前还是女帝时,四周群狼环伺一样,人人都在钻营,人人都在觊觎皇位,而她这个坐在皇位上的人,便是那些人眼中的靶子,是必须要除掉的。
群狼之中,谢微言是最不显山露水却又最凶狠的那只,他露出獠牙那一刻,就是她走上绝路之时。
司徒常榆闭上眼,亡国身死的恐惧一阵一阵漫上来,她手中无意识地揉搓着那片单薄的竹叶,过了好久,她把被搓成一条的小叶子丢到地上,“我累了,回去了。”
谢微言没动,望着她远走的背影,脚抬了抬又放下,身影落寞中夹杂着几分无措,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把事情搞砸了。
他今日约她散步,明明是想表达他的钦佩,是想与她把话说开,两个人摒弃前嫌,就此化敌为友,没想到……
司徒常榆回去时,院里其他人早已散了,好不容易有两天清闲,大家都早早回了房间休息。
女生宿舍里,云翩刚收拾了东西打算去洗澡,见司徒常榆郁郁寡欢,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出去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云翩默默放下手中的东西,“是和谢微言有关?刚才我看你们是一起出去的。”
她总觉得,司徒常榆和谢微言之间存在一种既隐晦又明显的默契与熟悉,有的时候司徒常榆说的话,她都听不懂,但谢微言能懂;司徒常榆念一句诗,谢微言立马能接下一句,她从网上都查不到,就跟他俩在现场作诗一样,有点离谱。
司徒常榆并不想和其他人谈起自己的过去,她很喜欢云翩,但也还没有到能将过去的事情和盘托出的地步,只是摇摇头,“你要去洗漱吗,你先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见她不愿说,云翩也不强求,“那好吧,我先去了。”
晚上临睡前,谢微言终于等到机会向系统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最在意的问题——到底他前世之死,是否真的和司徒常榆相关。
这次他们顺利完成了任务,系统虽然依旧没能透露太多,但也给了个确定的答案:他的死,确实和司徒常榆有关。
谢微言得到答案,知道系统不能给出更多信息,也就不再追问。
他沉默了半刻,在床上翻来覆去几次,问了一个让系统都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以至于它转头就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司徒常榆,希望从她这能获得答案。
系统:【宿主,你知道怎么才能哄女孩子开心吗?】
司徒常榆:【???】
她努力消化了这个问题,迟疑着问:【你们系统,也有男女之分?你是个男系统?你惹哪个女系统生气了?】
系统有几分无语:【……我们系统,没有男女之分,是谢微言宿主,问了我这个问题,我没有相关经验,只好转而问问你。】
司徒常榆:【你说谁?谢微言?】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谢微言话中所说的女孩子,该不会是她吧?
之后的两日,绵绵阴雨笼罩了整个洮源村,所有人都被困在小院无事可做,云翩原本想拉着大家把院子东侧荒地上的野草拔了,也不得不作罢。
春日落雨自是好的,至少土地没有干旱的危险,百姓春耕也不会缺水,只是太缠缠绵绵,司徒常榆还是更喜欢夏天的雨。
夏天的雨干脆、直接,要下便痛痛快快地下,噼里啪啦一场,驱散闷热带来凉意,下过之后又会很快放晴,日头一晒,像没来过一样。
司徒常榆从那晚散步回来后心绪便不大好,被雨浇了两日更是愁上加愁,一直到15号那天才稍稍好转一些。
在洮源村,每月15日被称为圩日,是村里人外出赶集的日子。集市上热闹非凡,卖什么的都有,七人组得了导演的允许,可以在这天一起去赶集,采购些生活用品。
15号这天,云翩和司徒常榆早早就起床了,她们两个现在一个是队长,一个是财务,为了大家的生计着想,得提前规划一下去集市上买些什么。
以后他们要自己做饭,可是现在厨房里除了煤气罐和煤气灶那是什么都没有,锅碗瓢盆、柴米油盐样样都要买,两人一边讨论一边记,等到其他人全都起床下楼时,已经列了好长一张清单。
谢微言是最先下楼的,下来之后,他就在一旁看着云翩和司徒常榆讨论,也曾试图加入她们的话题,可他一说话,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