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敌一千
心头暗恨,喃喃道:“这都吃得下去,还真是不挑。”
口味不合,注定不是一路人。
她一拍筷子,“没劲,吃饭。”
谢微言想看的场面倒是看到了,见她失望,头微微靠向她,轻声说:“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这又是何苦呢?”
她嘴硬:“我开心,我高兴,要你管。”
谢微言端起饭碗,急切但又姿态优雅地刨了两口饭,快速把折耳根的味道压下去。
他也很高兴,因为司徒常榆自己都没发觉,她正在慢慢变得越来越有烟火气,越来越活泼动人,好像找回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
从前她坐卧行起,总是安静的、端庄的,暮气沉沉,就和那个走到末路的王朝一样。
吃到最后,司徒常榆发现这饭桌上似乎只有自己一个吃不了折耳根,“你们……都吃折耳根?”
夏镇惊讶:“我不是人?”
哦,夏镇也不吃,司徒常榆只看到那好大一盆折耳根没了,倒是没仔细看夏镇有没有夹。
她朝他点点头,眼里满是赞赏,“同道中人。”
谢微言冷眼瞧着司徒常榆和夏镇互动,头一次丢了礼数,什么话都没说,放下筷子离席。
吃过饭,该耕田的继续出门耕田。
司徒常榆坐在天井中,举起双手对着太阳,翻来覆去的瞧,心里想着,没想到有一天,她这双手也会沾染上柴米油盐酱醋茶。
感慨了一会,她翻出一本笔记本来,把最近的开支细细罗列下来,算算手里还剩多少钱。
云翩凑过来看,惊讶道:“榆榆,你的字真好看,你在记什么?”
“记账。”
“三天前的花销你都记得?记忆力真好。”顿了顿,她拿出手机,“其实可以在手机上下个记账APP的,不用手写这么麻烦。”
司徒常榆咬着笔杆,“我不太习惯用手机,而且手写下来,比较有意义,待节目结束,翻开来看看某段时间我们买了什么,就能想起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根据之前看的视频,等到秋收,我们得有自己的地方晒谷子,我想把咱们院子旁边的荒地都开出来,你觉得呢?”
云翩深感同意,“我早就这么想了,只是一直没时间实施。把荒地开出来,铺上水泥,再修上一两间鸡舍鸭舌。光铺水泥还不行,还是得盖顶,还能当仓库用,不然到时收上来那么多稻谷,没地方放。”
说完,她转头问PD,“这些项目,节目组会友情提供资金吗?”
PD无情摇头:“任何任务以外的项目,节目组都不负责哦。”
“冷酷。”
云翩推着司徒常榆出门,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小院方圆好几里之内,根本没有人家,全是荒地,长满了杂草。
“我越来越觉得,节目组选在这里是有深意的,开荒不会也在节目的计划之内吧?”
PD满意地点点头:“你猜对了,这一片山头,都归你们,想怎么造怎么造。”
“节目组还真看得起我们啊。”
司徒常榆大致观察了一下附近的情况,“先计划起来吧,待到四月下旬,稻种播种之后能有一段时间空闲,到时候就能动工了。”
“你先在这看一会,我回去拿个卷尺,量下土地大小,回去算算要买多少水泥。”
接下来的几天,所有人分工明确,男生们下田,两个女生在家干基建。
云翩发挥她女汉子的特质,手挥镰刀在外面除杂草。司徒常榆腿不能动,就负责在家喂鸡喂鸭喂鹅喂兔子,同时劈木头。
按照她和云翩规划的鸡舍鸭舍来劈木头。
日子过得极有规律和盼头。
到了4月18号,男生们的苦难暂时告一段落,稻种发芽,成功种到了育秧田里面,盖上薄膜保温,要等10天左右,秧苗长出来之后,再进行移栽。
这一晚抽签,恰好是司徒常榆和夏镇抽到做饭任务。
第二天一早,司徒常榆照旧在天井里坐着,脚边放着水桶。
她在等谢微言,几天来都是谢微言帮她打水,好像变成了她和他之间的某种默契。
谢微言洗漱完下楼,在楼梯上便瞧见了司徒常榆坐在轮椅上的身影,他整了整衣领,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缝——日日下田,前几日他的指缝间积了不少泥,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清洗干净。
看见他下来了,司徒常榆眼睛一亮,向他招了招手。
谢微言朝她走去,在离她两步远的水缸边站定,虚虚靠在水缸边缘。
这水缸里养了一丛荷花,如今不是开花的时节,只有绿色的荷叶浮在水面上。
司徒常榆皱眉,“还不过来打水?”
谢微言伸手进水缸里拨了两下荷叶,不为所动,“怎么不叫夏镇来帮你打水?”
司徒常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