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乌龙
场面一度十分温馨美好,倘若没有那股血腥味的话。
司徒常榆怕他真被血糊了眼睛,本就是强忍着血腥味在帮他擦拭,临了还是没忍住,被一股冲入鼻尖的血腥气勾出了旧疾。
她把毛巾往谢微言手里一塞,以最快的速度奔到院外,对着路边草丛“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谢微言心上一紧,也顾不上自己了,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急忙追出去查看她的情况。
“没事吧?”
司徒常榆一手撑着膝盖,弓着腰吐了几次,另一只手高高举着,示意他不要靠近,她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谢微言怕自己身上残留的血腥气再熏着她,停在离她两步远的位置,默默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干净的手帕递了过去。
“用这个擦擦吧。”
一直过了十几分钟,差不多把胃里吐空了,司徒常榆才直起身,一张脸煞白,无端引人心疼。
“太……医生可有说这病能治好吗?”若是每每闻到刺激性的味道就这样吐得昏天暗地,总不是办法。
司徒常榆眉间皱出一道小小的“川”字,无奈地摇头,“习惯就好。”
她用他的帕子捂着口鼻,看他脸上没擦干净,提醒道:“脸上没擦干净,回楼上洗洗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脸上溅着血,看了怪吓人的。
谢微言又关心了她几句,回到天井把盆里的水倒了,回楼上洗脸。
司徒常榆绕过那只鸡,去厨房里把水烧上,等谢微言下来拔毛。
上午十点多,外出采桑叶的云翩、夏镇、李章安、杨易四个人回来了。
蚕宝宝进入到五龄蚕阶段后,对桑叶的需求量非常大,光靠云翩一个人采桑叶已经不够了,正好稻田里现在没活,其他人就都跟她一起出门。
几个人背着满满的背篓回来,云翩左瞧瞧右看看,天井里只有谢微言和司徒常榆,问:“顾续呢?”
司徒常榆没怎么注意,“没看到。”
云翩当即怒了,“这小子,不会还在床上睡着呢吧!懒死他算了!”
司徒常榆小声劝道:“算了,这也无妨,难得休息一天,就让他睡吧。”
云翩撸起袖子,火已经窜到眉毛上了,气呼呼地说:“那怎么行,大家都起来了,做饭的做饭,采桑的采桑,就他一个人不要脸地睡着,这像话吗!”
她气势汹汹地冲上楼,没过多久,头顶的窗户被暴力打开,司徒常榆隐隐瞧见顾续的头整个被云翩揪在手里,看样子正在哭爹喊娘求饶,不由笑出了声。
所谓一物降一物,顾续平日里看着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要一落到云翩手里,立马就没了气性。
按照轮值,今天应该由司徒常榆和夏镇一起做饭,等谢微言把鸡毛拔了,夏镇便理所当然地接了过去。
“刚刚我们在路上挖了些黄姜,正好炖一道咖喱土豆鸡,你喜欢吃咖喱吗?”
他朝着司徒常榆说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这样略过了谢微言。
“没吃过,可以试试看。”别说吃了,她连咖喱之名都未曾听过。
夏镇点点头,这道菜他还挺拿手,肯定能做得非常好吃。
谢微言眉头微蹙,不假思索牵住了司徒常榆的手,关切道:“今日你的饭我替你做,你才刚刚吐过,我怕你闻了厨房的味道又再起什么反应,还是去歇着吧,或者陪云翩去喂蚕也好。”
他字字句句都在为她着想,司徒常榆也的确心有余悸,便应了下来。
“那好,你记得炒两盘清淡些的菜。”
“好。”
司徒常榆抬腿往堂屋西侧的房间走去。
夏镇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瞥了眼谢微言不舍的眼神,冷不丁冒出一个念头——谢微言,该不会喜欢司徒常榆吧?
他眯了眯眼睛,有一瞬间,周身的气质整个都变了,不再如玉般温润,反而有些攻击性。
也不知厨房里发生了什么,等到吃午饭时,司徒常榆发现谢微言和夏镇两人之间怪怪的,莫名有股针锋相对的火药味,可细看之下,又看不出什么端倪。
或许是她过于敏感了,她摇摇头将这个荒唐的念头从脑海里甩开。
吃过午饭,导演罗笑宜拿着熟悉的大喇叭出现在天井。
经过一个月来的相处,七个人和节目组都混熟了,对着罗笑宜时也不再疏离地喊她“导演”“导演”,转而开始亲切地称呼她为“笑姨”。
水稻已成功移栽到大田之中,进入到漫长的生长期,他们不再需要每天下田里劳作,养蚕也进入到十分规律平缓的阶段,看笑姨这架势,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这是又要迎来新任务了。
李章安甚至主动发问:“笑姨你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不可能完成地任务?我们能扛住的。”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