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真多

“有所射猎，不过老朽年迈，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人老了，也越发的没用了。”

主薄大人显然不想再说什么。耷拉着脑袋开始装迷糊。押司也开始丢盹……

他们的家人见此就扶着老人进屋休息……

韦时羽自进村就发现被人盯上了。有人还不放心此二人，那他们知道的就远比说出的多，看样子他得有机会与二人畅聊。

打马出了镇，没想到在半道又碰到了韦九命，他说是因骑毛驴走得慢，误了时辰！

韦九命没问韦时羽因何来此，只聊些镇上的八卦消息，话题自然就转到了乡绅，他的八卦中的二位老人并不糊涂！

总能与韦九命不期而遇，直觉告诉韦时羽，这个老人不简单。

......

唐秋送的刀被送到当铺当了十两银子，刀连夜就又被当铺送进了县衙。牛半斤又连夜派人寻找送当之人，忙活了一晚上，直到天明还没有结果。

正焦虑中，就看到韦时羽施施而来，他一袭青衣干净平整，一点也不像是在外查案奔波的推官。

“韦大人，您可回来啦，下官等的心焦。您辛苦了。以后出门，下官定安排衙役帮衬一二，他们别的本事没有，给您打打下手的还是可以的。”

牛半斤看见韦时羽，头是更大了，一夜查找，到了现在刀的出处没查明不说，韦时羽今天的行程，他也一无所知。

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夫人交代才好。

“本官办案，向来独来独往，就不劳牛大人费心了。”韦时羽可不想身边多个监视的。

“不知大人今儿查到些什么？”牛半斤殷切地问。

“今儿去了三碑镇，没什么收获。对了牛大人，蟒山下农户十室九空是什么原因？”韦时羽明知故问。

“蟒山以前是福地，那儿的农户、猎户可没少享受福利；变成凶地后，遭殃的自然也就是那儿的农户、猎户了。

因为蟒山邪祟作怪，山下村庄的人，死的死、疯的疯，没疯的年青人都不敢在那里居住了，故村庄荒了，地也荒了。唉。”牛半斤一脸不忍的样子。

老百姓过的什么日子，他是知道的。虽然他是蟒山县的父母官，但在这儿，他的分量很轻的！在衙门中人的眼里，牛夫人比牛大人更有份量！

“本官查看了蟒山四周，那些冲下的泥石也该清理干净了。牛大人，即然没人敢上山找干尸，就先把道路清理出来吧。三国使团若从此经过，看到路面状况居然如此！不仅牛大人面上无光，就是圣人面上也很不好看的。记着清理时要注意收集证据。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韦时羽不打算让牛半斤他们闲着，给他们找点事情干，也省的来烦自己。

“知道了。下官这就亲自带人去清理。大人今儿上蟒山了？”牛半斤拱拱手，他并没有退下，而是一副想畅聊的样子！

“没有。去三碑镇时碰到蟒山脚下的老人，就顺道一起。老人骑驴走得慢，到镇上迟了。”

韦时羽尽量把时间说得模糊，他不能让人怀疑自己可能去过云雾镇！

“大人这是与民同乐！呵呵！”牛半斤打着呵呵！

撒谎也要靠谱点，五品京官陪了一个乡村野一早上，谁信呐……

“牛大人。勤政爱民是你身为父母官的本分，本官担不起。大人既然要带人去清泥石，到他家也是顺道，不如顺便给老人家带些吃食。”

“这是自然。”牛半斤应着，“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韦九命。”

“猫有九命，想来他家喜欢养猫。穷人家的孩子不好养。就爱起这种名。”牛半斤感慨着。

“牛大人，若是有发现要及时告知本官。本官明日还有其他事情，就不相陪了。”

韦时羽对牛半斤印象不是太坏，这人虽爱偷奸耍滑，但至少没忘本。不然以他的性子，对这种没作为的庸官，是一句也懒得搭理。

“韦大人您只管探案，这些小事就交给本官吧。”牛半斤没再询问案情进展。

他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再结合京城传来的消息，已知韦时羽这人看起来不好相处，实际更不好相处。

案件的事，他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也白问，搞不好就是自讨没趣。

丢了干尸案的证物，一直没敢说，怕被他冠个失查之罪。

今早收到岳丈大人亲笔书信，说蟒山案不日就破！那时这尊佛就会离开，他也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在韦时羽离开后，带着差役朝着蟒山脚下赶去，心里感叹他这样的小官真不好做。一方面是那些人压下的重担，让尽快查明卖刀人，顺便监视韦时羽动向；一面是韦时羽安排的各种杂事。

他分身乏术，但是又不得不全部照做了，不然得罪哪一个，他之后一段时间的日子，都不好过。

韦时羽知道牛半斤会狠狠地腹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