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十九岁生日

“我跟他都不认识。”花枕雪忙道，随之叹气，道：“算了，反正现在找我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算了，我们回去吧！”他将被割破大拇指的右手藏在身后。

两人迈步往桂花山庄走去，路上林遥道：“看来这一路得快马加鞭赶去长安了，早一些拿到宝藏解决事，你也好过回正常日子。”

“都怪麒麟剑派的樊逸，那个大嘴巴，长舌妇。”花枕雪不好抱怨已死的萧沛，只能拿樊逸撒气。

第二天，两人锁了桂花山庄大门，骑上马，冒着寒风往长安而去。

花枕雪不舍地看了眼又无人的山庄，一面骑马走一面笑道：“我身上的麻烦解决后，你就和我一起来此，如何？”

林遥已瞒他太多，如今不想又骗他，道：“我此次下江南本就是为了找你，既然你麻烦解决，那我也要回太原了。”

花枕雪心中虽有猜想，但听她说出口，心中涌起分别难受，半晌才道：“也是哦，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和我做朋友嘛。”

见他生气，林遥心中难过，不能说实话，又不愿继续骗她，矛盾的情绪萦绕心口，最终只能无声。

几日后，两人见夜色浓浓，便歇在一座废弃破庙之中，升起的火堆映照在布满灰尘的山神像上。花枕雪正烤着兔子，怕她闷，抬头要与她说话，却见她失神盯着敞开的门，好奇扭头往外看，只有浓浓夜色，并无其它，好奇道：“黑夜寒风有什么好看的？”

“明天是十二月初一了吧？”她突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花枕雪颔首，道：“是啊，怎的了？”

“原来，我明天就十九岁了。”林遥轻叹一声，低头看向传来暖意的火堆，深沉的双眸透着悲凉。

想起九岁前的生日，父母都会在桌上摆满她爱吃的菜和糖，那一天，她怎么吃糖也不会被说，将肚子填的圆滚滚饱后，父母还会送她礼物。

她已经十九岁了，可武功仍旧不高，又觉得丢尽了父母颜面，心中难过似被什么堵住。

花枕雪惊讶道：“你明天十九岁生日啊？”

“嗯。”林遥失神地应了声。

“那我送你一份礼物。”花枕雪突然笑起来，一脸喜悦道：“吃完烤兔子早点休息，明早起来就有礼物了哦。”

林遥方才回过神，忙摇头拒绝，道：“不用，我不需要礼物，我……”

“生日怎么能没有礼物呢？那这样，等我生日的时候你也送我一份礼物，这样不就行了？”花枕雪突然高兴起来，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就连烤兔子也都觉得精神奕奕。

“这样吗？”林遥呢喃着，抬头看向门外漆黑的夜晚，只有山中瑟瑟寒风呼啸，仿佛孤魂野鬼在吟唱悲歌。

东方的山巅渐渐泛起鱼白，林遥坐靠庙内柱子睡了一宿，睁开悲伤的双眸，眼前不见花枕雪，火堆早不知何时熄灭，只留下堆拢的黑炭，她狠狠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将小小的破庙扫一遍，急道：“花枕雪？”

难道被抓走了？可她完全不曾感觉到有人靠近啊？难道前来擒走花枕雪的人武功太高？

她心中又慌又惊，暗恨睡得太沉，急忙迈步出去找寻。

刚冲出门口，就见花枕雪正好拐弯到门口，两人突然相遇，她狠狠松了口气，而花枕雪则左手背在身后，笑道：“你起来了？才开始天亮呢，呐，送你，十九岁生日快乐。”

林遥看向递到面前的绿松石手串，奇怪看他，道：“你哪儿来的？”

“当然是我买的啊，难道还能是偷得抢得啊？”花枕雪好笑，将右手又往前一递，道：“不喜欢吗？我看你总是穿着蓝色衣裳，以为你喜欢这种颜色呢。”

“啊？”林遥忙伸手接下，双手轻轻抚摸光滑的绿松石，她感觉自己就像这冰凉的宝石，努力要在人前表现的懂事，就像……她生怕花枕雪以为她不喜欢，所以急匆匆接下一般，抬起一张笑脸，道：“谢谢，很漂亮呢。”顿了顿，渐渐放松身子，道：“十年了，头一次有人送我礼物，谢谢。”

“啊？你也十年没人送你礼物了啊？”花枕雪惊讶看她，晶亮的眸子在将亮未亮的黎明中如同繁星，随之失落一笑，道：“自从我父亲去世后，也没人再送我礼物了。”

“啊？令堂呢？”林遥惊讶问。自己是父母不知去了何方，可他明明还有母亲啊。

花枕雪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只能笑着摇头，道：“她？嗨，今天你生日呢，不说这些烦恼的话，哎，你喜欢吧？”

“喜欢啊，很喜欢呢，很漂亮。”林遥忙颔首，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好久啦。”花枕雪低下头，道：“之前你总救我，一身都是伤，我想送你一份礼物感激嘛，可是……”可是他明显感觉到他跟林遥的距离，两人明明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可偏偏无形的距离，让他切身体会什么叫咫尺天涯，道：“可是一直没机会，正好，你生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