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风欲盖弥彰地掠过云身边,目不斜视,却忍不住用神经末端悄悄触碰,一阵清凉之风拂过,其中夹杂着些许肆意的气息。
晚上是沈然把时矜送回的家,两个人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只有淡淡的路光照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时矜跟在沈然的后面,低着头一言不发。
路边散发着淡淡的野草的芳香味,回荡在时矜的鼻腔里,但路边小巷的幽暗,又不觉让人觉得恐怖。并且这一路上没有看见一口人家的灯是亮着的,觉得莫名的阴森。
内心的恐惧在这浓厚氛围的强压下,时矜拉住沈然身后的衣角,沈然顿了顿脚步:“怎么了?”
时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怕黑的,大概是时荣辉过世后,整个家里洋溢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感,时矜无论在家里的哪个位置都觉得有人在盯着她,尽管还强装镇定地认为一定是时荣辉回来看她了。
但谁又能对无尽对黑暗保持原来那颗坚定如山的心。
她又捏紧了一点,手里微微有些颤抖:“我怕黑。”
“马上就到家了,再坚持一会儿。”
回到家之后,沈然还在这里徘徊了一下,时矜想伸手把灯打开,按了好几下灯都没有反应,沈然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了一下她,不紧不慢地说:“停电了。”
“那怎么办?我怕黑,不敢一个人在。”
“电一会儿就来了,要不要我先在这里陪你等一下?”
时矜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把沈然硬生生拉进家门了。
沈然刚踏进去那一刻,灯突然就亮了起来。
沈然:......
时矜:......
“来电了,那我走了?”
“嗯。”时矜有些失落地看了他一眼,和他挥了挥手,“拜拜。”
假期结束,开学回到学校后,就是学校的运动会。
时矜在高穗的鼓励下报了垒球和跳高。
所谓垒球比赛是用棒球比赛中的专用球来进行比赛,类似于铅球一样的规则,谁投的远就算谁赢,这是十中特有的一项比赛。
体育课上,十班参加了跳高比赛的同学都在操场接受体育老师统一的培训,虽然不能说是速成吧,但至少不会让这群人在跳高比赛里熟的这么彻底。
至于时矜为什么会参加跳高比赛,完全就是被逼的。
十中的校运会规定,一个人最多只能报两个项目,而有些人天生运动细胞不发达,便一个项目也不参加,而乔淑知道时矜是打篮球的,弹跳力肯定不会差,刚好跳高这个项目也没人报,就硬是把时矜的名字给加了上去。
她对跳高简直就是一窍不通,其他同学也都和她一样,在体育课结束之后,十班的所有同学被体育老师强制性在放学后留下来练习跳高,时矜不得已只能向沈然请了假。
沈然也知道快到运动会了,没说什么就放她走了。
只是没想到等篮球队的训练都结束了,时矜还留在操场上练着跳高,同年级的人就剩下了她和同班的另一个女生,她完全不懂得跳高的技巧,一个人用手机搜教程都搜了很久,但还是掌握不住。
沈然看不下去了,把书包扔在一边就往操场走。
体育老师说得倒是轻松,助跑跳起来把两条腿跨过去就成了。
要是这么简单,时矜也不会自顾自地留到现在了。
正当时矜还在研究选择跨栏式还是背越式时,沈然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她的身边:“新手的话练跨栏式就够了,背越式动作要领太多,你在短时间内掌握不住的。”
时矜恼怒地挠了挠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说得到轻松,可是我连跨栏式都学不会啊,每次不是打到杆就是撞在杆上。”
沈然用手关节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首先要学会助跑,跨栏式助跑一般是直线,角度与杆大概在三十到六十度就差不多了,然后是起跳,远离横杆的脚是起跳脚,助跑的最后一步时,起跳脚迅速向前伸,脚后跟先着地并且迅速过渡到脚掌......”
听完之后时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大概听懂了。”
沈然温柔地笑了笑:“那要不要再试一次?”
说干就干,确实掌握好动作要领是要简单的多,虽然时矜还是和之前一样撞杆,但次数显然比之前好了一些。
只是在运动会开始的前一天时矜的膝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酸痛起来,正常走路倒是没什么,但在高度抬脚之后膝盖处会传来一种酸到无法忍受的疼痛感。
完了。
跳高比赛采取淘汰制,每个人在每个高度有三次机会,如果第一次没过可以再试两次,如果最后一次机会用完还是没过,那就被淘汰,最后留下来的人可以获得金牌。
前面的高度都还在时矜的承受范围内,但在杆子达到140cm的高度时,时矜尝试了第一次,跨不过去,膝盖还撞在了杆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