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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矜离开了这个让她厌恶的地方,拂去刚刚争斗时落在肩上的灰尘,时矜带着那只沾满了鲜血的手跑回了车上。
林祈看着时种那只鲜血淋滴的手,不禁打了个哆嗦:“哎呦我去,你这手看着好恐怖好恶心。”他越说声音越小。
时矜冷眼看他:“你信不信我一巴掌呼你脸上?”
他立刻摇了摇头:“你可别,我先送你去医院吧。”他看了看时矜手上的伤,情况不容乐观。
到了医院后,医生看着她的手皱了皱眉:“还好没有割到静脉,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时矜强忍着手心被药物所刺激的疼痛感,额头上大汗淋漓,面部五官扭曲在一起,很是难看。
林祈冷不丁看了一眼时矜那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医生,她这个多久能好?”
医生摇了摇头:“不清楚,虽然没损伤到动脉,但伤口很深,所以我也说不准,少则十天,多则一个月吧。”
林祈有些担忧地看了时矜一眼,时矜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我没事,不用管我。”
时矜的手被包扎好了,医生在她手上缠了一圈绷带,在绷带末端,还扎了个蝴蝶结,但这只手却不受她自己的控制了。
俩人回到誉峰后,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落在了时矜的右手上,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她把录音笔和小型摄像机全权交给了李北峥:“去把这些拷贝出来发到我手机上。”
李北峥接过录音笔和那朵“黑玫瑰”:“好的。”
现在时矜手上最重要的问题是,已经掌握了他撞死人后擎事逃逸的证据了,却不能让他进去坐牢,因为这件案子已经过了法律追溯期了。
其实依照陈之凡这个经济情况来看,一年最少要支付五十万还多的钱送苗正熙去意大利读书,而他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公司的小职员,去哪儿弄这么多钱去留学,这点时矜想不明白。
但同时,这也是最重要的突破口之一。
可时矜是个理科生,对法律这些东西简直是一穹不通,她并没有过硬的专业素养去彻底扳倒陈之凡。
她又重新翻了一遍陈之凡的资料,看到工作经历那一个板块时,她脑子里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开口对林祈说:“陈之凡他是不是在誉峰工作过?”
林祈此时正在玩游戏,被她这句话吓了一跳,手机都差点儿摔地上,但他还是惊魂未定的说了句:“对。”
在五年前,誉峰的经济链出现了问题,很多财务报表都不对不上,但他们始终没查出来是谁,而这种情况持续了两年之久,在一开始,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件事,但随着财务部的支出越来越大,他们才意识到有人挪用了公司的钱。
而沈然之前和她说过,陈颂就是在初中时期出国留学的,这种种线索重合在一起,这使得时矜不得不多想。
“他在誉峰的市场部工作过。”林祈温声提醒。
市场部?
那正和时矜想的一模一样,估计就是陈之凡之前在誉峰工作时挪动了公司的钱。
刚好这时,李北峥把音频和视频全部发到了时矜的手机上,她嘴角勾了勾,死死地捏住了战胜他的决定性证据,似乎已经忘记了那只还绑着纱布的手传来隐隐的疼痛感。
时矜握着那支手机,再次来到了王珞然的办公室里。
她现在掌握着陈之凡犯罪绝大部分的证据,如果三年前那二百万的流水查出来的确是他所为,那也够把他送进去吃上几年牢饭了。
她踏进门的那一刻,王珞然立刻注意到了她手上的纱布,神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你的手怎么了?”
时矜满不在意地敝了眼自己的手:“没事,被陈之凡用刀剑伤了而己。”
“早就让你不要去了,你看看把自己弄成什么样?”
她将手机上的音频和视频发到了王珞然的微信里:“你看这个。”
王珞然是真的拿她没办法,但见她态度这么强硬,只好点开了那份文件。
时矜同陈之凡的对话很快传入了王珞然的耳朵里,同他打斗的画面也原封不动地映入了王珞然的眼帘。
在她看这段视频的间隙里,时矜又收到了林祈发给她的文件,是三年前的公司流水。
“陈之凡,去年还在你公司上班,年末的时候辞职了,我猜挪用公司资金的人,就是他。”
“去年辞职的员工有很多,你怎么确定就是他?”
“目前还不知道,得查账。”时矜将公司的流水也发给了她,“姑妈,这是为了我的父亲,也是为了你的哥哥,不是为了我自己。”
“我——”
王珞然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时矜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ip在W市。
她按了接听后开了免提。“时矜,是我,陈颂。”
时矜和王珞然对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