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意外事件（2）

德拉科醒来时，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真正地醒着。他知道他在做梦，他最近做了很多这样开头的梦，让他十分惊愕和困扰，因为他也知道这在现实中是永远不会发生的。他还注意到他的脑袋糊里糊涂的，让他更加确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躺在宿舍里的大床上，裸着上身。金妮坐在他身边，轻轻地按摩着他的胸口，她将腿压在身下，像往常那样咬着下唇；她的头发凌乱地扎了个马尾辫。他在梦中看了她一会儿，她完全没有发觉他的目光，继续照料着他的胸口和上腹部。

他闭上眼睛，让自己完全沉浸在她纤细的手在他□□的皮肤上移动的感觉中，惊叹于这个梦是多么真实。就像她真的在那里，真的像这样抚摸他。突然，触碰停止了，他再次睁开眼睛，想看看她为什么停下来。她将细细的手指伸进一个熟悉的容器里，拿出来时，上面覆盖着厚厚一层也很熟悉的东西。她仍然没有看他的脸，又开始在他的皮肤上涂抹起来。

他没有在意这种古怪的行为，准备再次沉浸在她的抚摸中时，她的手突然向上移动，一阵剧痛穿透了他的整个上半身。他倒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第一次意识到不对劲。他在梦中从来没有感觉到疼痛……至少在这种梦中不会，而且这个“梦”持续的时间越长，就越不像梦。

“对不起。”她说，在他疼得倒吸凉气时已经注意到他醒了，对他难过又歉意地笑了笑。“我尽量轻一点，但像这样的淤伤，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发生了什么？”他问，突然意识到，如果这不是梦，那么他真的是光着上身躺在床上，金妮在给他按摩。

“你记得什么吗？”她问道，继续用乳白色的药膏按摩他的胸膛，他现在意识到，那一定是瘀伤药膏。

他紧紧闭上眼睛，努力回想；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告诉她，如果她不再那么触碰他，他可能会更容易想起来，但他又不愿意失去她的触碰，所以他没有说话，尽量忽略那种感觉。他所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紧跟在波特后面，去追飞贼……然后是疼痛。很多很多的疼痛。

“记不太清了，”过了一会儿，他坦白地说。“我记得我去追飞贼，然后就一片空白……但我记得我很疼。”

她轻轻地笑了。“哦，是的。很疼。”她停下来，又挖了些药膏。当她的手指再次按在他的胸口上时，她说：“你和哈利在追飞贼，他抓住它的时候，一只游走球打中了你的胸口，你从扫帚上摔下来，脑袋撞在了看台，你从半空中落到了地上。”

看到他退怯的样子，她点点头说：“是的，非常严重。我想办法把你拖回了这里，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注意，你很重，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治疗你。我施了几道咒语让你头上的肿块和头痛消失了。你的淤伤我也快处理好了。”

他眨了眨眼睛，很惊讶她经历了这么多麻烦。“你为什么不直接带我去校医院？”

她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庞弗雷夫人也会脱掉你的衬衫。”

过了一会儿，见她还没有详细解释，他说：“你的意思是……”

她翻了个白眼，好像他刚才问她二加二怎么等于四似的，指着他胳膊上暴露无遗的马尔福纹章。“这就是我想说的。”

他盯着他的胳膊看了几秒钟，慢慢地眨着眼睛。“哦，见鬼。”

“当然。”她点点头。挖出更多的药膏，轻轻地涂在他的肋骨上，尽量不弄疼他，或者给他施加太大的压力。“没有预见到那个小问题，是吗？幸好事情发生的时候，大家都在看哈利抓住金色飞贼，所以没有人看到……或者说几乎没有人看到。布雷斯引开了其他人的注意力，确保我可以偷偷把你从那里带走。”

“你不必费心给我治疗。”他对她说，低头看去，她还在给他的伤处涂抹药膏。

“什么？让你在痛苦中醒来？我不这样认为。”

“好吧，”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变成了比我想象中更有价值的朋友。”感觉到她的手停了下来，他低下头，发现她正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像布雷斯。“怎么了？”

“你刚才说我是你的朋友，不是盟友，而是朋友。”她高兴地说，看起来兴高采烈。

“哦，梅林，韦斯莱，”他翻了个白眼。“你说得好像今年圣诞节提前到来似的。”

她笑了起来，继续处理他的瘀伤，脸上一直带着明媚的笑容。

“这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他忍不住好奇地问。

“我真的关心你，这种感情得到回报时感觉很好，你真的很难理解吗？”她反问道。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什么？”

她叹了口气，把手放在膝上。“是的，信不信由你，我关心你，德拉科。你怎么样对我来说很重要。”

“但是……为什么？”他怀疑地问。

“我也很想知道答案，”她真诚地笑着说。“我不知道，”她耸了耸肩，“我猜你身上有我喜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