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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之濑初眉头皱了起来，“听起来不太好呢。”

她摇摇头，又重复了一遍：“相当不好呢。”

尽管刚见面不到几小时，一之濑初一直是热情洋溢而快乐的，不赞同地说出否定还是第一次。

“初是在担心老师吗？”五条悟一下子兴奋了起来，笑嘻嘻地发问。

“相当担心。”一之濑初唉声叹气，“老师有能看到很多风景，能看到很多事物的美丽眼睛吧？但是老师太忙了。走得太快，看到的太多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会用眼疲劳的！然后风景模糊了，真正需要看见的也会被忽略。”

“像是周边的大家啦！整体的全局啦！”

“还有，”张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仅留出手指的几个缝隙，一之濑初透过后视镜与带着眼罩的五条悟对视，缓缓开口，“隐藏在幕后的人，之类的。”

忙碌奔波的出差。意外死亡的学弟。分道扬镳的友人。

屡屡失误的分级。受伤的学生们。未登录的特级咒灵。

五条悟收敛了笑容。

“果然。”他面无表情地说，“这就是烂橘子们的目的吗。”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僵硬。

“一之濑同学，”伊地知虚弱开口，中断略显沉重而凝滞的空间，“你可能不太了解五条先生对于咒术界的重要性……”

“这是两码事啦，伊地知先生。‘没有你就不行’，这个社会如果缺少一个人就无法正常运转的话已经是有哪里非常不对了，不是吗？”一之濑初反问。

“这……”伊地知卡住了，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老师，你是讨厌这样才会如此努力吧。”没有再追问伊地知，她抚摸着自己的眼睛，继续和五条悟认真说道，“但是我觉得眼睛蒙尘是更糟糕的。”

“刚刚在见面的时候，老师问我站哪边吧？我是‘不想干的事就不干’派的！适当的休息也是很重要的。况且也要留给我们一点赶上来的时间，”放下手，一之濑初冲五条悟挤挤眼睛，“对吧？”

在察觉到了自己觉得她可疑的情况下，坦荡向他暗示甚至可以说是明示她可能知道些什么。

提醒他不要被烂橘子们牵着鼻子走。

大胆许下了学生们要赶超最强的他、替他分担压力的壮志豪言。

真是个足够狂妄而疯狂的家伙。

五条悟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

先是微弱如吐气的轻笑，然后笑得越发剧烈，以至于身体都有些颤抖。“小初果然是好苗子呢！”捂着肚子狂笑，五条悟断断续续地说着，“我越来越中意你了！”

一之濑初的加入，会让咒术界有怎样的变化呢。

他不由得期待了起来。

*

一之濑初是一个很会聊天的人。

她与五条悟分享各自喜欢的甜品，和钉崎野蔷薇聊起衣服穿搭、饰品与化妆，询问伏黑惠在高专的生活和他的术式，向伊地知了解辅助监督的工作，选择的话题都是对方熟悉或感兴趣能聊上几句的，不论得到怎样的回答都会给予热情的回应，就算是更喜静一点的伏黑惠也没有觉得聒噪讨厌。

与此相对的是她糟糕的表达能力。有时过于抽象搞不懂她在说什么，有时又过分直白到无法接话，但尽管对话中夹杂着一之濑初特有的云里雾里的电波发言和偶尔的尖锐提问，让人（特指伊地知）卡壳一下，紧张支吾着说不上来，此时她会点到为止适时地转移话题，不会带来太大压力。

在一之濑初主导的随心所欲的聊天中，伏黑惠问出了最感兴趣的问题：一之濑初的术式，以及她如何做到完全清除自己的咒力残秽。

之后需要在高专登记术式，再加上咒术界有术式公开强化能力的传统，一之濑初自然是爽快地回答了（当然也许也只是她没想那么多）。

她连比带划的表达了半天，他们终于理解了内容。

一之濑初的术式【Innocent Note】听起来像加强版的构筑术式，可以通过具现化的灵魂象征物Note进行武装，使全身覆盖配备着以剪刀等文具为原型的武器的装甲。身着装甲时一之濑初不但身体素质被大幅度强化，作为一之濑初灵魂本质的具现化，她的术式还蕴含着“设计万物”的可能性。

而没有咒力残秽则是术式的附加效果——覆盖在装甲上的移动小型结界的缘故。通过“具有相同术式的人能够看到”为交换换取“普通人看不到她的战斗，术师观测不到咒力残秽”的束缚，一之濑初得以在自称开始活跃的半年前直到上周撞上他们都没被咒术界发现。

从未遇到过的相当有趣便利的新术式，让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心生战意，约好了以后进行切磋。连五条悟都产生了好奇心，说着以后指导下一之濑初术式的应用。

一路热火朝天的聊天，路途居然也显得没有那么漫长。

“这里就是